怎么会好笑?
当时他抱着她,吊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地,被她弄得又软又涨,只记得庆幸她回到了他身边,其他什么都没心思再去想。
“庆幸什么?”周予念问。
季以深深情的说道:“庆幸你还爱我。”
若非那晚她喝得不省人事,哪还会那么坦诚的告诉他这四年她从没忘记过他。
他又怎敢那么笃定,过了那么久,自己还在她心里。
周予念笑着问他:“当时你乐死了吧?哥哥和嫂嫂后来说我喝醉了之后就抱着你死活都不愿意撒手,他们扒都扒不开。”
“......亏我装了一整个晚上,就差没把你赶出去了,最后自己喝多了,自己送上门。”
简直就是坑自己的一把好手。
季以深牵着她继续往电梯走,摇头:“乐什么?那晚你在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都快心疼死了。”
她从小受尽宠爱,谁不是将她捧着护着?
寥寥几次哭得那么伤心难过,都是因为他。
他只恨不得给自己揍一顿,整颗心都揪着,心疼都来不及,有什么好乐的。
“那你不开心么?”她问。
“你哭成那样,我有什么好开心的?”季以深按下一楼大堂的按键,又转回头看她:“不过当时我确实是觉得安心了。”
“我不怕你生我的气,只要你还是爱着我的,我慢慢哄着,你的气总会消的。”
他只怕她不爱他了,不要他了。
那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予念揪着他的衣角,将脑袋慢慢靠到他怀里轻轻蹭了蹭:“我要是不爱你了,才不会生气的气呢。”
就是因为还爱着,所以乍一见到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只好色厉内荏的将他从自己身边驱除,刻意拉开距离,就怕自己控制不住,被他三言两语哄得又没了脾气。
谁知道后来自己喝多了,还是又爬到了他怀里。
你看,很多事情上天都是注定好的。
就像她周予念,这辈子就只能载在季以深一个人身上了。不管她是在南城还是哪里,不管分开多久有多少的气和怨。
只要他站在她面前,说几句软话,向她伸出手,她就没了辙,只能乖乖的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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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大堂出来,冷风扑面而至,瞬间就冲散了他们刚从室内带出来的温暖。
周予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往围巾里缩了缩,又躲在季以深怀里躲着风。
好在车停得离他们并不远,走三两步就能到。司机老沈见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大堂的那一刻,就已经下来拉开了车门等着他们。
“晚上也太冷了。”坐到车上,周予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股风一吹,她本来七八分的醉意硬是生生被吹散了些,只剩了五六分。
但还是晕的。
季以深坐到她身边,关上车门,将冷空气都隔绝在外面,说道:“我怎么记得有个人出门之前,连大衣都不愿穿,我还以为真不怕冷了。”
他拉过她带着凉意的小手,攥在自己手心里捂着。
周予念临出门前,嫌穿着礼服套大衣不好看,只打算披个披肩挡挡风。
左右不过出门到车上的几步路,她觉得冷点也可以接受。
然后还没走出衣帽间,就被已经料到她想法等在门口的季以深推了回去,重新拿了件厚实的外套亲手给她穿上,把礼服藏得严严实实的。
还把围巾给她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