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枫是说不出来的心酸,就像是借酒消愁时误把老陈醋当成烈酒一口灌了下去。悔之晚矣,满腔的伤心酸楚。
林音音从陆灵枫的怀抱离开,勉强挤了个笑容:“那我就先告辞了,十七殿下。”
“好。”
眼下林音音这一口一个十七殿下,真是生分得很,叫陆灵枫心碎不已。
林音音一出门,就遇到门口的林书正。林书正看到她肿着眼睛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让她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林音音看到林书正这了然于胸的样子,自然也猜到了他对陆灵枫的女儿身份一清二楚。
路上,林音音忍不住问了林书正。
“音音在父亲眼中到底算什么?”一个可笑可悲的棋子吗?所以在明知陆灵枫身份的情况下,还能毫无愧疚的把她许给她做妻子。
“你是我的女儿。”林书正只是如此道。
后来,不管林音音问什么,他也只是一言不发。
悦来客栈里,陆灵枫又换回男装。靠在窗台上看着林书正接走林音音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先前她让流影传话给林书正,让他今日来接林音音回府。这件事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告诉林音音,肯定就要做好打算。
林音音看似柔弱,却生了一副烈女心肠。她真是怕被这么一刺激林音音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眼下有林书正关照着,想来她也不会有什么事。
已到晌午,正好她也饿了。图省事就直接在悦来客栈点了些吃食。等她收拾好下楼时,角落里她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她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另一桌喝的醉醺醺的几个人就着花生米大谈特谈最近朝堂发生的事。
“唉,你们听说了吗?吏部刘尚书向皇上递了辞呈,今天领着自己的儿子回老家了修养去了。”
“就那个‘狗儿子’刘翰禹的爹?”市井百姓对刘翰禹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是不是前些日子火烧昌平楼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先前说话的人夹了颗花生米往嘴里送:“说起这昌平楼啊,前几天我听到一桩事,和之前在昌平楼里唱戏的云喜班有关。”
“云喜班?雾满月死了以后,云喜班不就离开京城了吗?你又从哪儿听来的消息?”雾满月名动京城,他出身份云喜班在京中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偶然听到云喜班的事,周围的人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我小舅子在衙门当差,他说的还能有假?”他对那人的不信很是不忿:“云喜班离京不久,没几天就有人报案说落虎坳发现了许多尸体。”
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
“落虎坳是离京的必经之路,地势险峻常有山贼出没,简直防不胜防。”
“我小舅子他们接到报案就立刻赶了过去。你猜死的人都是谁?”
他的话都说到了这地步,不用猜也知道死的是云喜班的人。没想到风光一时的云喜班到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陆灵枫听得心烦,胡乱扒拉几口就结账离开。
出了悦来客栈的大门,流影突然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云喜班的事?”
以他对陆灵枫的了解,如果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她不会如此无动于衷,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