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枫先是瞧了眼深不见底悬崖,然后转过头十分严肃的看着花仲眠:“仲眠兄,你敢不敢赌一把?”
“咱们先把刀抽出来,然后再在合适的时候把一起用力把刀再重新插进去。”
如此绝壁,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所谓的合适的时机。赌赢了自然好,赌输了就一命呜呼。
陆灵枫不是傻子,她也深知其中风险。可是她左手受了伤不能动,右手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只能速战速决。这实在是一个万般无奈之下不得已的举动。
这风险实在太大,花仲眠不是不敢赌,只是……
眼看陆灵枫雷厉风行就要行动,花仲眠赶忙阻止了她。
嗫嚅道:“殿下,我……畏高很严重。”
他根本不敢朝下看上一眼,到时候真要行动起来恐怕会害死陆灵枫。
“老天爷你真是存了心要亡我。”陆灵枫在心里哀嚎,花仲眠这毛病真是打在了她的七寸上。
“那怎么办?”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花仲眠冷静下来,沉思片刻不知从哪儿掏出另一把短刀。
“不如,加上这个?”
“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陆灵枫又惊又气。
花仲眠倒还委屈上了:“我这刀比不上你的刀。我怕……”
“……行了。我有办法了。”
陆灵枫先让花仲眠找了个结实的绳子,然后又让他小心翼翼挪到了她的背上,再用绳子把两个人结结实实绑在一起。花仲眠临时找不到这样的长绳,只好用自己的腰带代替。
花仲眠想和受伤的陆灵枫互换上下的心意,被陆灵枫一句:“你有我力气大吗?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就靠我这只手救命了。”毫不留情的打了回去。
陆灵枫背着花仲眠,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一张脸红得就像煮熟的虾。
花仲眠不敢向下看,只好由陆灵枫自己来规避那些半路上突兀而起的尖石。
他双手握紧短刀,顶着满头虚汗,心里却不断自我安慰。花仲眠全神贯注,听得陆灵枫一声令下,随即用尽全力把自己那把短刀穿进悬崖。与此同时,陆灵枫也拔出了自己的短刀。随后用力刺进比方才矮些的崖壁。
两人配合默契,至月上中天时借着清透月光,终于能稍微看到些崖底。
“呼~”陆灵枫送出了一口气,算是放下了心。
她背上的花仲眠也不好受,如今也全靠一口气撑着。陆灵枫注意到他的虚弱,腾出口气来安慰:“再坚持一下仲眠兄,我们就快到底了。”
“嗯。”花仲眠意识迷蒙,却不得不强打精神:“辛苦你了,殿下。殿下的救命之恩,仲眠没齿难忘。”
陆灵枫没再多废话,又继续重复着动作。
直到两人都踏上“久违”的土地,她才是真的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安全了。”
“嗯。”
“砰!”
还没来得及等陆灵枫解开绑住两人的腰带,花仲眠就带着陆灵枫直直栽到地上。幸好下面是一片柔软湿草地,他才没摔出个好歹。
陆灵枫尴尬又迅速的解开两人之间的束缚,这才看到花仲眠双手因为用力太过都被磨得掉了一层皮,血肉模糊。而他还紧紧握住那把已经几乎布满豁口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