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总是十分的出人意料,就在陆灵枫这边准备重点调查顺儿的时候,那头便传来了一个惊天消息。
真正的胡云秀竟然杀了顺儿。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尚被蒙在鼓里的胡知府吵着闹着要杀了“顺儿”,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这意外出的简直让陆灵枫头疼,她立马将胡云秀捉拿过来。
“胡小姐,你为什么要杀了顺儿?”
胡云秀情绪激动,脸上是第一次杀了人之后的惶恐,但又藏有一丝解脱:“她骗了我,她是个骗子。她骗了我的身份,骗了我的所有。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她竟然还想骗走我的心上人。”
“什么意思?”
“那天他来找我,看到我的脸时只将我当成了顺儿。他问我胡小姐在哪,还说……还说他是来带她走的。那时候我才知道,顺儿竟然用我的名义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上说要让他来带她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这个喧嚣地。”
“为什么?我们明明说好的换了脸之后就各过各的人生,她为什么!她为什么还要还要伪装成我,去夺走我最爱的人!”
竟又是为情所困,陆灵枫实在头疼不已,这顺儿身上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她就这样咔嚓一下被胡云秀杀掉了。这可让她如何是好?所有事情至今都还没一个头绪,陆灵枫也是烦恼不已。
可这桩意外,怪也的确怪不到这胡云秀身上。她毕竟也是顺儿骗局的受害人之一。
她能承受换脸的代价都愿意和心上人永远在一起,可见这顺儿来了这么一出对胡云秀的打击实在也是不小。胡云秀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看来只不过是一出因情而生的意外吧,唉,他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顺儿死了,一切线索都在她这里断掉了。现在只能指望着大牢里的江渭,仔细说一说那银两的去处。
然而桑陌从京城回来,又带来了一个真的算是十分不好的消息。
“什么?!江渭说他的的确确将那十万两银给了盈娘?”
“是!江渭已经上书皇上自陈罪过。也将所有事情的经过都写得一清二楚。”
“皇上看后也只说让您好好调查这个盈娘。”
“调查调查,还调查什么呀?盈娘都死了,我上哪儿查去?”她实在窝火得很。
百般无奈,陆灵枫还是将这段日子在江南发生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写给了皇帝。
至于皇帝看后要怎么处置,也就不关她的事了。她现在只能尝试着看看能不能追回那十万两银子,毕竟十万两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这盈娘要藏恐怕也得费些时间精力。
陆灵枫这边还没查出个头绪,皇帝就又专门派人来了江南。
那是一个陆灵枫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过的机构。
来人只说皇帝吩咐让陆灵枫放弃查案,早日回京。至于江南的事情,他们自会料理。
陆灵枫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事在她这儿就这么轻飘飘过去了?
不过既然皇帝已经下了命令,这案子便算是糊里糊涂它也得过去了。
然而这陆灵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现在还不想回去。眼下京城怕又是一堆纷扰,她懒得回去自找麻烦。于是借口送林音音回林家老宅便随林府的人马一道去了。
这段日子水患一过,江南又恢复了往日的盛景。
一路上旅途漫漫,陆灵枫终于有心停下来欣赏这一路去于泽路上的美景。路上很是太平,中间并没有生出什么事端,是以不过三两日他们就到了于泽的林家老宅。
宅子里住的尽是一些辈分高的长辈,还有一些林家主脉碌碌无为的舅舅们。
放眼望去,偌大的林家竟也只出了林书正一个有权有势的。
倒真是奇怪,林书正位极人臣,竟然也不帮帮自己的兄弟姐妹,让他们一起共享荣华富贵。不过或许也帮过了吧,只不过也应了那句老话——烂泥扶不上墙。
毕竟陆灵枫这几天可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劣根性。
她甫一住进老宅便有一群舅舅舅娘们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前来拜会。说是拜会,左右也不过是攀扯亲戚关系,想让陆灵枫在京中帮他们寻个有油水的肥差。
陆灵枫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人人都想做那些不劳而获的事情呢?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要是哪天馅饼真正砸你身上了,可也得想想这背后要付出什么代价。
经过这几日,她才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林书正要将这群人放在老宅了——这群人要真带到京中可少不了拖他的后腿。
为了躲避这群恼人的亲戚,陆灵枫和花仲眠一起四处爬山赏景,也算是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花仲眠知道她还在为江渭贪污烦恼,可这件事至今没头绪没结果,他们也无能为力。
花仲眠不知该如何劝解陆灵枫才能让她宽慰一些,于是每日随她爬山也算在变相开解。
这几天陆灵枫似乎十分喜欢逗弄谢沉云。谢沉云只要一看到她与自家小侯爷走的过近,就不管自己正在做什么,都会有意无意往两人中间插,故意不想让陆陆灵枫太过接近花仲眠。
陆灵枫偏偏又是个倔强的性子,成日里见谢沉云这样坚持不懈拆开她与花仲眠,反而被激起了斗志。她每天都必须要待在花仲眠身边,看着谢沉云生气,她心头便开心不少。
桑陌自然也是看不惯谢沉云的,见他每日没大没小与自家主子作对,也是没个好脸色。嘴炮功能一开启便叭叭叭的停不下来。谢沉云要同时面对这两主仆,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尚未过上几天新鲜日子,皇帝那头就派人来信说,让陆灵枫玩够了就早些回去,林贵妃随时牵挂着她,这段时间人清减不少。
一想到林贵妃,陆灵枫就没了脾气。她与她的贵妃娘亲,虽然这些年与她相处的时间甚少,但每年开年,一整年的四季衣服便送到了她师父的住处。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那些衣服都是林贵妃一针一线缝制的。虽说年年不能见面,可这份情谊却是一点不少。
陆灵枫收拾收拾从于泽启程,一路上慢悠悠的走也得花上小半月时间。
等陆灵枫几人风尘仆仆回到京城,就又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漠北的老侯爷竟然已经在上京的路上。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陆灵枫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从张全那表情上她便知道这事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陆灵枫又急冲冲出宫去找到了在驿馆的花仲眠。
“你可知老侯爷,也就是你的父亲正在来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