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现在能看见了!
麦振奋精神,全力以赴隔开对面戳过来的木杆,随即迈进一步,将木杆拍在那人的肩膀上。
但是那人身穿铠甲,按照规定,要击中三次才算数。
右边的战车好像已经分出胜负了,是自己这边赢了!
麦这次抢先一挺,对面的人没有躲开,又被点到了。加上伍长击中的一次,他现在出局了。
什么嘛,我还是挺能打的啊。
一步一伐,麦保持着节奏,专心致志地防守,然后反击。
又一个。麦的注意力紧紧地跟着对方的矛头,连那个徒卒的脸都不知道长成什么样。
左边一个身位的同伴也刺中一个。
这次麦没有挡住来袭的矛头,但是后面的弟兄帮他接了一下,刺了个偏,从麦的短衣上蹭了过去。啊...难得换上的新衣裳,被弄脏了啊。
麦奋力反击,这次看清对方的脸了。对方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卒而已,皱着眉头,好像是被平头木杆给戳疼了。不管,又是一个。麦现在发现,正面的“敌人”数量比己方是要少的,每隔几个人就缺了一个。这是己方战车的功劳,而且还只是在第一轮冲击之下。
第二轮到了。
麦这一列的敌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左边的同伴被刺中了,但是身披铠甲的同伴还有一次机会。麦再向前一步,一矛刺中敌人的下腹。“哈!回去洗衣裳吧!”麦在心里叫嚣。但是喊不敢喊出来的,真的会被人打。
现在,麦可以和左边的弟兄一起折磨他面前的对手了。以二敌一的情况下,麦感觉对手是在做慢动作似的,勉强隔开左边的矛头,麦的矛又刺了过来。又是一个。
队伍开始向逆时针回转,向对方的左侧卷击。不光是左边的弟兄,现在有了七八个袍泽一起以多敌少。麦在队伍的排头,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对方阵列另一端的士卒的后背。激战酣畅,麦感觉自己有如神助,刺中一个,又是一个,没刺中的,同伴帮忙解决。赢了。麦心想。
他看到,己方队列的最左端是往后缩进去的,他们是在麦这一端与敌接触一段时间之后才开始交锋的,但己方的阵线已经损失惨重,只剩下薄薄一层了。
队伍继续弯曲,像是翻起的浪花,扑打在对方阵列的另一端后方。麦一马当先,刺中了最边上的那人的后背。“后面!”对面的人大呼道。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麦左边的那个甲士又干掉了一个。麦现在与队列最左端的袍泽面对面相望了。右军的阵列已经变为了一个圆圈,将残存的左军包围在中央。
麦突发奇想,朝背后张望。老爹好像看到自己了,将半个身子探出城墙上的箭垛,在那里大呼小叫。笃的一下,麦的左肋传来一阵疼痛感,好像心脏承受了狠狠一击。啊,不好,这下真的没了。
唉。
麦叹了口气,将长矛放下,检查了一下衣服上的印记。还好,第二次那一矛上面的泥巴已经差不多干了,没抹到太多。
走到圈外,找到正在吃饭的伍长,坐到他的身边,等着军需官来给自己发便当。
演习显然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左军支撑不了多久了。说起来,他们的人数还稍微多一些咧,麦自豪地想。那边外圈的士卒又大声喊了一句,“攻入薄姑城,活捉高子傒!”
伍长也喊了出来。麦这次不怕了,也跟着放声叫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