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风望着万千台阶的狼藉一片。

死伤无数，仙魔大战还未结束。

受苦的最终是这天下苍生...

他忽然就能理解辞暮的立场了。

他们终是身不由己...

连立场也是...

良久，他忽然勾了勾唇瓣，转过身来好好地打量着眼前人。辞暮有一双清冷细长的黑眸，白净如冷玉的肌肤，一头慵懒顺滑的银丝，穿着一席月牙袍。

他沉默地凝望着，似是要将男子的每个细节都深深映刻在脑海内。后者微微一怔，与他四目相对。下一秒，许清风忽然将他搂得更紧了，他轻笑着说：

“阿辞...你替我挡那一万剑，那么这一次便让我...为你换得天下太平。”

他的嗓音染上了少年的清亮感。

辞暮有些恍惚。

只觉得眼前人此时与两年前无异。

顷刻间，他猛地将辞暮的冰蓝色长剑刺向自己的心脏，那一刻，疼痛袭来的他却是笑着的，他笑：“阿辞...我要你好好活着，此后经年，不再忆我...”

“清风...！”辞暮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脸庞，许清风勾唇一笑，握着银发男子的手向着心脏的深处又刺了一刀。

窒息般的疼痛袭来...

嘴角止不住地漫出鲜血，他将下颚抵在辞暮的肩膀上，有些疲惫地垂下眼睑，声音低得微不可闻，“想我许清风这一世...从不是什么大善人，是你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让我学会去爱.人...”

辞暮紧.紧地搂着他，冰凉的眼泪划到许清风的脖颈处。他怔了怔，随后僵硬地从红袍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已经被血迹沾染得失去本来面貌的木簪子。

“阿辞...还记得它吗？”许清风拭了拭木簪子表面的血迹，咧嘴笑起来。

辞暮泪眼朦胧，恍惚间，眼前的人还是当年那个桀骜不羁的无邪少年郎。

“记得...”他嗓子沙哑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