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神,然后悄悄对董祀说:“万万不可瞎说。这都是无稽之谈。孙家的天下,自然还是孙家人执掌。我不过辅助而已。”
“我觉得老先生作为东吴的亚父,当之无愧。”董祀坚持说。
无可奈何的张昭摇了摇头:“我只想平平安安度过此生足矣。别无他求。你若是想让我说服主公降曹,那还是回去吧。这是不可能的。慢说我无法说服他,其实我与他目前已经不甚往来了。”
董祀一听张昭拒绝了自己的来意——其实自己还没有具体说出来。不过,张昭所说的确实是事实。孙权因为不喜欢张昭的管束,不喜欢听他婆婆妈妈的教诲,执意不让他“亚父”,两个人几乎没有交往了。
但是,在离开张昭之前,董祀还是把话说完:“子布先生,目前曹丞相的军队已经占据绝对有利的局面,无论军队数量,质量,还是后勤给养,都是其他列强无法比拟的。君不见,曾经雄霸一方,赫赫有名的袁绍,袁术兄弟,在曹公面前都不堪一击。奉劝你们东吴,看清当前局势,为了你们辖区内的黎民百姓,为保卫一方平安,还是早日臣服了为好……”
“这些话,你应该去对主公本人说。我是无能为力了。”说完对董祀道:“老夫不送,请回吧。”
董祀只好告辞,离开东吴打道回府。
谁知董祀走后不久,孙权就得知了曹操派特使来游说张昭的事。他气势汹汹地来到张昭门口。
门童一看,立即慌慌张张跑去禀报:“老爷,主公大人来了!”
张昭一听,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但他只好硬着头皮去门口迎接孙权。
“听说曹操的说客来了?又是让你说服我降曹?”看到张昭老头儿走过来,碧眼儿紫髯的孙权矗立在门口,表情严肃开门见山地说。
张昭虽然听到这话心中不快,但还是忍住情绪道:“他要来我也无法,总不能把他抓住杀了吧?”
“敌对势力的信使说客怎么不能杀掉?历史上这种杀说客的多了。”孙权厉声道。
张昭思索片刻,回道:“我不忍心杀这种信使。尽管是敌人一方派来的。”
“你这是助长曹贼一方的威风,无形涣散我们东吴的军心和影响力。”孙权毫不客气地斥责张昭。
张昭似乎并不在乎他的斥责,也许是已经习惯了。他笑道:“仲谋,你这是……要怪罪我,要处置我么?”
孙权依旧铁青着脸:“我是来警告你,以后凡是这种说客来了,你要报告我那边,我们先捉拿之后问询,如果感觉不好,格杀勿论。”
“两国交战,何必斩杀信使?这种做法应该不是君子之作风。”张昭对于孙权的警告并不在意,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哼哼,子布先生倒是很仁慈啊。”孙权不无讥笑地说:“如果我发现你有通敌嫌疑,那我可是不客气。”
张昭一听这话,立即回道:“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如果背叛,伯符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我。”
孙权听了这话,方才不再继续斥责张昭,悻悻地一甩袖子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