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凌仙儿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终琴轻抿了一下茶水，将茶盅重新放回桌面上，轻声道：“公子倒是与奴……与我之前见到的那些客官不同，他们只觉得，不论是不是花魁也好，是不是卖艺不卖身也好，终究是一个下等人，哪里有资格在他们面前自称‘我’？”

“上等人也好，下等人也罢，不都是人嘛。”

凌仙儿笑了笑，目光投向了窗外，看着一楼的歌舞。

终琴眸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丝诧异，看着面前之人的眼中，多了一丝柔光。

“这句话，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讲。”

沉默了片刻，凌仙儿再次询问道：“刚刚与我争你的那人，你可认识？”

提到秦云沛，终琴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泛着微微的苦涩。

“堂堂沛王殿下，我就算不想认识，怕也难吧。”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凌仙儿收回视线，看向终琴：“若是今日没有我的话，你会被他带走，你不会恨我？”

终琴轻轻地摇摇头：“不会，相反的，我还很庆幸是公子拍下了我，若是那人的话，只怕没多久，我也要被一杯毒酒赐死了。”

这其中的深意，终琴明白。

秦云沛虽然答应帮她赎身，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若是向方才那般，此事传入了皇帝的耳中，下旨命秦云沛将她赐死，他一定不会犹豫。

因为在他眼中，天下女人何其之多，又怎比得上那九五之尊的地位？

有些事，并不需要说透，只要所有人都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