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我一把!救我!救......”
枪声不断响起,但又不停的被中断,凄厉的喊叫声也总是戛然而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入周正的鼻子,但这股往日让他感到舒适的味道此刻却是无比的刺鼻,令人反胃,声音渐渐平静,就在周正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一双温暖的手按上了他放在伤口处渐渐滑落的左手。
.........
“天哪!安娜,你对你的母亲做了什么!”
已经年过半百的父亲站在浴室的门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安娜正在肢解着她的母亲,他妻子的头颅被放在马桶盖的上面,闭着眼睛,表情充满了解脱和安详,血腥的场面和浓郁的气味不断的冲击着他的感官,要不是年轻时的一些经历,只怕他现在已经吐了起来。
原本一脸认真的安娜在看到她的父亲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冷着个脸,满是凝固的鲜血的脸部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她放下手臂站起身,指着洗手台高兴的说道:“父亲,我正在祭拜芙蕾雅母神,因为母亲十分的喜欢她,所以我......”
安娜的父亲并没有听清楚他女儿后面的话语,只见洗手台的上方,一座原本已经被自己毁掉的神像被摆放在那里,殷红的鲜血从悬挂在它上方没有四肢的躯体中不断的冲洗着神像,更令他吃惊的是原本应该面目模糊的神像面部,他隐隐约约从中看到了他的妻子的脸。
安娜淡定的用浴缸的水龙头将自己的面部和手臂洗刷干净,但身上的血气依旧浓郁的散不开,她走到面色苍白勉强依靠墙壁才能站稳的父亲身边,低声说道:“父亲我的话您听清了吗?”
低沉的话语在安娜的父亲听来却犹如恶魔的低语一般,一下子就将他从震惊中叫醒,看着自己这个自小就无比叛逆的女儿突然变的乖巧起来,但眼睛一瞥到浴室内的场景,他的胃部又是止不住的翻涌,也不顾回答安娜的问题,直接推开她向房外跑去,站在门口呕吐不止,至于为什么近在咫尺的马桶不去,那就要问他自己了。
安娜一蹦一跳的跟在他父亲的后面,然后缓缓的拍了拍他的背部,吓得他身体一抖,差点以为自己也要步上妻子的后尘,却听见自己的女儿在耳边用缥缈的语气说道:“当你深陷绝望之时,不要忘了大声呼唤我主的名字,只要诚心,有所求,必有所应。”
但紧接着就像安娜并没有说过这句话似的,一杯散发着热气的温水被安娜端到了他父亲的面前:“喝点水,别太紧张了。”看着眼前这只白净的手,在联想到刚刚的情况,安娜的父亲突然跑向了岛内,消失在了绿荫遮天的丛林内。
站在原地的安娜端着水杯,看着她的父亲狼狈的身影,嘴角轻轻上扬,然后越来越高,嘴角因为拉扯开始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肌肉,两道血迹缓缓的汇集到下巴上,滴落地面,嘴巴也因此张得越来越大,一道癫狂的笑声从她的嘴里传出,惊得海滩上觅食的鸟群纷纷张开翅膀,快速的飞离了此地,而不知何时,原本安娜手中盛着清水的杯子里已经被染红,一道细长的黑影在其中不断的盘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