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毫不犹豫的,阿康朝那个方向虔诚的鞠了一躬。
周礼津大奇:
“苗疆十六寨各自为战,群龙无首,哪里又冒出来个苗王?”
阿康摇头:
“我不知道,但这绝对是苗王号。”
荒谬。周礼津心中暗道,随后他拍拍阿康:
“我不喜同人争执,你这就走吧。”
“走?”阿康一惊。
“不错。”周礼津点头。
阿康却面色低沉:
“什么意思?想用这种方式收买我?”
“你误会了,这次放你,只是用你去交换李千户而已,所以我对你没有恩。”周礼津解释道:
“下一次见面,你我仍是敌人,拿出你最狠的手段罢,无需对我容情。”
随后他手一抬,做了个“请”的手势。
阿康默然——阿明他们十六人之死,真的是眼前这个人做的么?
“我会把李千户送回来。”
阿康拱手,随后孤身离去。
他走远后,周礼津坐回位置,不由得叹道:
“好汉,真是好汉啊……左右!”
“在!”
“传令各营,李千户归来后,立刻猛攻!”
本来应去传令的某位亲兵却说道:
“大人,我看就不必打了罢。”
周礼津怒道:
“放肆!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给我去传令!”
“大人息怒,听我说——您对罗康说,江钦差安然无恙,我们就可退兵,现下江钦差已安全了,咱们又何必继续乱战、平添伤亡呢?”
“江钦差安全了?拿什么安全?拿你的嘴么!”周礼津多次被顶撞,怒从心起,霍的起身,一把揪起这个亲兵的领子,发现对方甚为面生,便质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上司是谁?”
那亲兵举起双手,笑着道:
“我说出来,怕参将大人不信。”
“嗤!”周礼津气极反笑: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叫江笑书,乃朝廷钦差,上司乃当今皇帝陛下?”
令周礼津没想到的是,对方竟一脸震惊的点了点头。
…………
一炷香后,苗寨大门,江笑书站在最前方,身后是周礼津与众将。
周礼津走上前:
“江大人,您……”
江笑书赶紧摆手:
“周参将,我都说了好几次,你叫我江公子就好,也别您啊您的,老这么叫,怪不好意思的。”
周礼津点点头:
“是,江公子,那个,你吉人天相,既然已从千户寨退了出来,咱们回去复命便是,你再度折返,不知是何用意……”
江笑书转过头,一脸坏笑:
“周参将,我若是说,我想寻他们的晦气,你敢不敢再继续和他们打?”
周礼津一怔,随后躬身:
“小江公子,依末将之见,咱们还是就此离去便好。”
“哦?”
“苗疆诸部虽然勇悍,可我大秦雄师却也不惧,但江公子你既已脱险,正如你先前所说,何苦无谓之争,平添伤亡呢?”
“原来你虽是武将,却也不是那种好战如命的匹夫,青岩军镇有你周参将,算得上我大秦之幸了”
“江公子谬赞。既然江公子也无心交战,那来此处究竟是……”
“我之前呢,钻到一个大坟墓里,给人唱了出大戏,虽然丢了半条命,却过瘾得很……现在呢,我想再过把瘾。”
“江公子的意思是?”
“戏唱完了,就该听段评书才得劲儿,所以我准备请一堆人来,临时当个说书先生,给大家说段故事。”
纨绔膏粱,最爱熬鹰斗狗、听戏评书、流连勾栏、游手好闲……这点周礼津自然知晓。
而且坊间传言,京城小江公子顽劣至极,乃纨绔之最,周礼津也早有耳闻。
可给人唱戏,还要给人说书,这又算哪门子纨绔膏粱?
周礼津费解的摇了摇头。
随着江笑书的通报递了进去,千户寨内就骚动了起来,片刻后,一群苗疆人浩浩荡荡向寨口走开,为首之人正是向依灵,她朝江笑书一指:
“那位就是江大哥。”
江笑书闻言,跃阵而出,来到双方中间。
“在下想请诸位听一段故事。”
“有关这次乱战的起因,有关咱们大秦朝廷受到的蒙蔽。”江笑书看向秦军。
随后他扭头,面对苗疆诸部:
“也有关西南山内的真相,苗疆诸部受到的欺骗。”
“百年前就已尘封的一段故事,今日方才真相大白……江某不才,愿能阐述一二,请诸君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