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学得挺快啊。嘿嘿,准备学会了背给谁听啊?喂,怎么不说话啊,问你呢?”
盛于烬沉声开口:
“问世间,情为何物……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背对了么?”
“你,你是背给我听?什么意思?”
盛于烬费解的看她一眼:
“不是你说要抽背么?”
“嗯,背得很好。下一首是……”
…………
另外一边,江笑书枕着双臂,东踱西逛,将脚下石子踢来踢去,随后骂骂咧咧道:
“他娘的,肯定是因为地太滑了,才会让盛于烬那蠢夫占了便宜,否则我神功盖世,怎么会败在他手上?而且今早饭也只吃了七成饱,若是多刨两口,肯定是我占上……”
“江小子!”
“哇啊!”
头顶传来一道声音,江笑书悚然一惊,险些被吓得跳起来,抬头一瞧,只见头顶大树上端坐着一个人,那人猛吸一口旱烟,悠然问道:
“江小子,嘀咕什么呢?”
“呼,”江笑书松了口气,一跃而上,坐在了那人身边:
“向老伯。”
向羽风瞥他一眼:
“你听着好像不怎么开心?”
“可不是嘛?”江笑书耸耸肩:
“刚刚阿康来找我和盛于烬切磋,我们三个就来了场大混战,我本来一直掌控全局,把他俩压得喘不过气来,可那蠢夫盛于烬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使出那套诡异的刀法,我一个不留神,就着了道咯……”
向羽风点点头:
“这是荒狼军伍的刀法,每一刀都直来直去,虽然看似质朴笨拙,却十分有效。”
“原来你刚刚看见了比武。”
“算是随便看了一眼罢。”
“好家伙,看一眼就能说出来历,向老伯不简单啊。”
“这算不得什么。”
“好家伙,夸你一句你倒也不客气啊……那你如何评价我?”
“想听实话?”
“说罢。”
“狗屁不通。”
“嘿!怎么说话呢?”江笑书立刻便急眼了:
“小爷我是天下第一奇才,怎么到你嘴里成狗屁不通了?”
向羽风嘬了口烟:
“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真有那么奇才,武功会这么乱七八糟的?”
“那……那是因为我不稀得练。”江笑书想了想,随后一拍自己大腿:
“你看我轻功不就很好嘛?”
“说得对。”听见向羽风赞同,江笑书嘿嘿一笑,可谁知向羽风接着道:
“别的方面狗屁不通,轻功通了点儿狗屁。”
见江笑书笑容僵在了脸上,向羽风有些得意的哈哈大笑。
“啧,向老伯,我知道你身手比我好,”江笑书有些恼羞成怒:
“可你这么说,却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向羽风上下打量江笑书:
“怎么着?不服?”
“当然不服。”
“下去练练?”
“练练吧,怎么个比法?”
“待着。”向羽风烟杆朝后背一插,便跃下树去,仰头看来。
“和我比爬树?”江笑书疑道。
“又不是猴子,比爬树成何体统?”向羽风一指江笑书:
“你待在树上,我会干扰你,随你用什么法子,你能坚持一炷香不落下来便算我输,我就承认你并非狗屁不通。”
那我可是赢定了。江笑书心中一喜,随后道:
“一言为定。”
他提气一纵,便跃上了一棵树干,他朝下方喊道:
“开始吧?”
向羽风悠哉悠哉的抽了口烟,随后问道:
“想好了?”
江笑书点点头,下一刻,他瞳孔猛然一缩——
向羽风消失了。
以他的眼力,也仅仅看到人影一闪,但向羽风去向何处,他却半点不知。
下一刻,江笑书后臀一痛,已挨了重重一脚,落下树来。
“啪!”江笑书摔了个七荤八素,他忍痛站起来,揉揉屁股:
“他娘的,我最讨厌人家踹我屁股!”
上次被人这样踹,还是京城武举呢,不过那一次是自己让的,这一次确是实打实的了。
一晃一闪,向羽风已来到眼前:
“巧了,老夫最喜欢踹人屁股,尤其是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的屁股,踹起来最带劲。”
江笑书呸了一声,但技不如人,却也无话可说。
向羽风点点他:
“服了没有?”
江笑书明知道对方轻功极高,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却反而一撇嘴:
“不服。”
向羽风倒也不废话,朝头顶一指,示意江笑书自己上去。
江笑书爬上树,拔出长剑,心中思恃:
“他娘的,就算打不过你,起码也撑个三五招吧?”
“来吧。”
话音刚落,江笑书又是屁股一痛,直挺挺的砸了下去。
趴在地下的江笑书摸着自己屁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轻功来去如电、犹如鬼魅,简直当得起“惊世骇俗”这四个字。
有如此功夫,怎么江湖上丝毫不见向羽风的名号?
“小子,摔傻啦?”正自沉思之际,头顶传来声音。
江笑书翻过身,对上向羽风,向羽风似笑非笑:
“这下可服了?”
“不服。”
“上树吧。”
“哼……开始。”
“啪!”
随着江笑书一句句不服,短短半柱香之内,他已摔下了七八次。
若是有外人在场,只怕会以为江笑书疯了——爬上树后立刻就扑下来,非但不作丝毫防护,而且一次比一次狠,就好像生怕自己摔不死似的……
“不……不服。”江笑书已经觉得屁股不是自己的了。
他慢慢爬上树,望着底下缓缓抽烟的向羽风,心中开始思考对策——在前面这七八次,他无论是立即转身、拔剑回砍、四处纵跃……只要喊了开始,下一刻,那朴实无华的一脚就会立刻来临。
片刻后,江笑书眼睛一亮。
他心中已有必胜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