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的手指缓缓扣在桌面上,他语气里裹挟着雷冷意,“在短短不到半个月里,朕就见了你这么个小太监这么多次,还次次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你说,这究竟是刻意为之,还真的只是巧合呢?!”
最后一句,傅宴加重了语气,听起来很是摄人。
连谣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虽然她知道这是傅宴在虚张声势,但她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该跪的时候自然是要跪的毫不犹豫的,否则,又要引起这个男人的怀疑。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刘公公会有那么一套模棱两可的说辞了,原来傅宴将这几次的事串联了起来,多疑得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刻意为之,而不是巧合啊。
虽然她之前确实是想刻意接近他,但这几次确实就是巧合啊,她还真是有苦都说不出。
“皇上……这几次的事情自然都是巧合……就、就奴才这样的人,就是给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设局来欺骗皇上啊!”
连谣声泪俱下,语气里满是委屈,“况且,况且奴才在救公主之前,也并不知道公主就是公主,也是将公主救了之后,才知道的,奴才怎么设局啊?”
傅宴倒是没料到一个男人能哭成这幅样子,就算是去了势,也不至于哭得像个女儿家似的吧?
而连谣还在继续自己的表演,“而且,皇上您仔细想想,奴才若是真的想要设局,为什么会在救了公主之后却连姓名都不留下呢?”
“行了行了,别哭了。”傅宴皱着眉捏了捏眉心,这小太监哭得这么惨,倒显得他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或许这个小太监真的只是凑巧碰见了,所以救了傅羲吧,毕竟傅羲的癔症可不是说发作就能发作的,难道这个小太监还能知道傅羲的癔症什么时候发作不成?
而且之前在猎场的时候,也是他让人家碰的弓箭,这倒是也怪不得人家。
想到这些后,傅宴反倒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这人和傅羲有缘,或许让他在傅羲身边待着,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可以让傅羲心情愉快些。
太医也曾经和他说过,这病人心情愉悦了,会对病情有帮助。
而且这偌大的皇宫,量这个小太监也没有什么胆子敢耍花招,更何况他几句话就能被吓哭,还敢做什么更过分的事不成?
如此想着,傅宴看着连谣说道:“既然你救了安逸,就是和安逸有缘,以后你就去清宁宫,在安逸身边伺候吧。”
“啊?”
连谣有些意外。
这清宁宫就是傅羲的宫殿。
她原本以为傅宴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这样她也能够有很多机会可以和傅宴接触了,可是没有想到,傅宴让她来,是为了将她潜去傅羲身边的?
“怎么?”傅宴声音冷冷地压下来,“你不愿意?”
见他语气中冒着丝丝寒气,连谣哪里还敢说自己不乐意。
“不不不,皇上,奴才能够照顾公主,是奴才三十修来的福分,奴才自然愿意的!”连谣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