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办法,但是案发时间肯定是夏天,那时候谁家有电扇?热的睡不着的情况肯定有,凶手半夜运水泥就要半夜作案,这种筒子楼隔音很差,有点动静太容易被人记住了。”
吴大力说:“难道是死者自己家里预备了水泥,准备干点啥的?”
崔鸣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郭华明说:
“首先要确认死者一定是张林,当年法医只能通过身高,牙齿,骨骼年龄来判断,现在用保留下来的检材,先找省厅将死者身份确定,再找找张林的家人,万一检材失效了,留着备用。”
郭华明点点头,说:“我前几天就已经跟省厅的技术部门说了,你们这没设备也有好处,所有检材都在省厅保存,他们检验起来也方便,你回头让谢玲玲催催省厅那边,应该快出结果了。”
崔鸣朝郭华明拱了拱手,说:“不管死者是谁,凶手不会是一个人作案!”
陈伟忙问:“你是确定还是估计?我看卷宗中说,痕检报告说的可是在书架上发现了不止一枚不属于死者但属于同一个人的指纹,屋子里除了死者之外的指纹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倒是有几个,都是在门口处,不排除平时邻居间串门留下的,也就是说,只有一个凶手留下了指纹。”
“确定!你们往床底下塞过东西吗?先看照片,单人床在窗户的右下角,紧挨着墙,窗户正下方是书桌,书桌与床的距离也就十公分,床尾就是大立柜,凶手想要把尸体从床尾挪进床下,肯定要挪立柜,挪不挪得动先不说,整出来的动静太大对凶手不利!所以不会从床尾塞尸体。”
几个人都点点头。
“再看床边这侧,挨着书桌,理论上可以把死者塞进去,可你们看房间的布局,书架太大,基本已经将书桌卡死在这个位置,书桌遮住了床的三分之一,你们看沙发的位置,挨着门口,前面一个小茶几,旁边还有鞋柜,衣架,把二十平米的空间挤得满满的,我想这位老师每天要么在学校食堂吃饭,要么就是在茶几上吃饭,这间屋子能活动的空间太小了!死者如果倒在屋内,只能是斜着……”崔鸣比划了一下。
“那不是更证明凶手是一个人作案吗?俩人,加上死者,这个空间根本转悠不开!”吴大力指着照片说。
“你们看这张照片,书架旁摆着几个箱子和纸盒子,看它们的高度,原来应该是放在床底下的,凶手需要先把床下的箱子,盒子都拖出来,这时候死者应该已经死了对吧?不死,凶手不敢动,注意,痕检报告写的很清楚,只有地上有血迹,床上,沙发上,桌子上等等都没有血痕,屋里的空间只允许死者斜着倒在地上,那么凶手想把箱子和盒子从床下拉出来,想不碰到地上的血迹,搬到书架旁,可能吗?”
石小磊惊叫道:“我明白了!床下的东西在挪动的过程中没有粘上血迹,说明当时一定有两个人在场,东西没有在地上拖或者推,而是两个人手递手的传过去的,我的斗战胜佛!头儿,你太厉害了!”
“不,我更倾向于死者当时被其中一个人直立的抱着,地上那时候大部分地方还没有血,或者说书架那一侧没有血,一旦死者躺到地上,血会流向哪里不好说,地方实在太小,很容易沾到,一个人想躲开这些东西,不沾任何血迹,把床底下掏空,再把死者塞进去,基本不可能完成,两个人也有同样的问题,把那些箱子拽出来需要空间,只有让死者先别倒下,把床底清空才行!”
陈兵问:“凶手为啥要把死者封在床底下呢?而且现场也做了简单清理,却只留下了一个人的指纹,这说不通呀!”
崔鸣点上一根烟说:“解释不通的地方就想办法整明白了,整明白了也就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