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身后看不到任何人,他却在胡言乱语着。
他尝试与这看不到的人去沟通,但毫无结果,那白衣人,就似一个从深渊里爬出的魔鬼,或是一个绝情冷血无道的暴君,他不求任何东西,只要杀戮。
魔徒燃烧了精血在逃跑。
师兄比他强上两个境界,都被秒杀了。
秒杀其实没什么,他身为魔徒,看过许多死亡,但是师兄那死的,简直是虐杀,看得人肝胆俱寒。
那戴着帽兜的白衣人是谁?
是无心学宫的人吗?
不可能。
那作风,比自己魔宗还要残暴、不仁、无道,那怎么可能是无心学宫的人?
逃!
逃!
逃!
黑影化作一道疾风般的蛇影,毛孔里,燃烧的精血化作红雾,正在飞快逸散,他速度比来时快了两三倍都不止,便是风也追不上他,一道道蛇蜕般的虚影,在空气里忽的闪出,又在百米外闪现,可谓极快了。
逐渐的,身后的声音小了。
那黑影看着地形,忽的一个闪躲,纵身跃下了一处雪谷,然后立刻施展一门凡俗江湖的奇技——龟息功。
整个人沉入积雪深处,陷入了假死状态。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勉强拉开距离,那是因为燃烧了精血的缘故,而这手段无法用长,所以,他这才定下计策,先藏起来,让那恐怖的白衣人以为自己已经逃了,然后自己则是趁着夜色悄悄潜逃回去,禀报宗主。
哒...
哒哒...
哒哒哒...
脚步声缓缓走近。
那魔徒从龟息功,变成了闭息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至运力控制着心跳,血流,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哒哒哒...
哒哒...
哒...
...
那脚步声走过了他所在的位置,又远去了。
魔徒稍稍舒了口气。
那白衣怪物好似被骗过了。
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但心底却是充满了无比复杂的念头,以及满满的困惑,无心学宫的后山有这么一个怪物,这事儿得赶紧回去告诉宗主才行。
过了小片刻。
忽的...
他耳边传来一声带着疯狂的“嘿嘿”声。
这一声笑,让他整个人头皮发麻,寒毛倒竖,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心脏,让他忍不住要失声叫出声。
紧接着,就是一只巨大的魔影从空而降。
他瞳孔紧缩,未曾有半点反应,就只觉得被一只远古巨象的蹄子重踩踏在小腹,一瞬间,躯体骨骼、五脏六腑在全部坍塌、压扁、粉碎。
雪地,再度绽放了一朵血腥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