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慨然发声的还是著名历史学家、首都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历史讲坛”主讲人之一的廖翎杰,老先生连夜疾书,次日便在《首都日报》发表《为国为民,究竟是谁的心魔与虚妄?》的反击文章。
一个《首都日报》,一个《南国周刊》,一北一南,皆是国内影响超一流的报纸期刊,连标题起的都是撕破脸式的针锋相对,可见老先生内心之激然不满: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绝非反传统的虚妄,更不是作者的心魔妄想,恰是金梁对传统侠文化最大的创新与超越。侠有大小,义有轻重,传冲侠文化多囿于小侠小义中。游侠、豪侠主要体现了文人的理想,来自精英的文化层面,他们‘傲帝制、篾王侯、平尊卑、轻名节’,打抱不平,不计名利,超然物外,‘意轻千金赠,顾向平原笑’、‘但令知心尽,何用返封侯’,表现出一种不受世俗羁拘的自由人格精神。官侠则反映了市井细民的追求,他们看重功名、希望通过自身武艺而封妻荫子、荣耀门庭,带有浓厚的世俗气。广大民众在心理上渴望侠客们锄奸惩恶,抱打不平,但又希望避免出现侠客草菅人命的现象,于是为侠客设计了一个集官余侠与一体的身份……”
“……先秦游侠的重信守诺与轻生重义多为一己之义,如鼎鼎有名的四大刺客专诸、豫让、聂政、荆轲中只有荆轲刺秦和国家安危有关,然而他也是为报燕太子丹知遇之恩,他们的义多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味道。唐代的红线夜盗魏博节度使田承嗣床头金盒,聂隐娘为陈许节度使刘昌裔屡退刺客同样无对错正义邪恶之分。明代的官侠们更是具有浓厚的忠君报恩思想。而郭靖的义却是建立在正义的基础上,他不会做出为报一己之恩仇而伤天害理的事,他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愿意自己所信奉的原则受到破坏……”
“……救人于危难之时助人于困窘之际是侠,锄奸去恶同样也是侠,但与郭靖固守危城襄阳十年之久,孰轻孰重,不言而喻。金梁首次将侠升华到为国为民的高度,为侠注入了新鲜的内容和永恒的活力。当代社会是高度法制化的社会,靠一两个侠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民于水火之中已不可想象,原有的侠文化中的许多东西都已不具有实践意义,更何况政府也不会允许这种游离于政府控制力之外的人存在。此时,金梁适应了社会的发展,赋予侠义现实意义——为国为民,使之从更广的意义上丰富了侠文化……”
“……就像‘守襄阳城的只有郭靖,黄蓉守的是郭靖’,看人看事看文学作品,应当透过形式看本质,这样一种为国为民为正义,堪称现代人思想典范和理想人格的箴言,居然被曲解为心魔和虚妄,足见有些人的心魔之重,虚妄之甚。实际上,这种侠恰恰体现了当代社会中现代人的一种理想人格。郭靖黄蓉他们虽然生活在小说中虚构的古代社会,但他们的所思所想无不对现实具有借鉴意义。郭靖行身处世的方式,对真挚亲情友情的追求,对社会公义的维护,对国家与人民的热爱都足可以作为每一个现代人的典范……”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是金梁对侠的理解。在我认为,真正的侠者,要有为国为民之仁心,不可为而为的勇义,能够将心融入江湖、国家,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奋斗。在当代社会,侠同时又是一种风度,能够从容、洒脱的面对生活,无愧于心,无愧于国,便是侠……”
“侠,别问别人,问自己的心。唯真英雄自本色,唯真名士自风流。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万古流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