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人!你既知沧州已发大水,为何不仅不报还要谎报?是何居心!难道你想让朕做两眼一抹黑的昏君吗!”
秦王恨意难平,又指着商无鹊大骂起来。
在旁边看戏的商无鹊,顿时哽咽住了。
他没想到,秦王会把怒火烧向自己。
“啊?”
他下意识的吱应了一声。
“啊什么啊!明明是大水,你却说是大旱!朕倒要听听,你如何解释!”
“哦……哦!”
直到此时,商无鹊才确定。
秦王,对自己发火了!
一想到帝王发怒,搞不好要掉脑袋,他身子一颤,赶忙跪下争辩道。
“冤枉啊王上,下官也没有想到,崔大人如此胆大包天,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欺瞒您呀!微臣提议……诛九族!”
朝堂之争,往往势如水火。
一方打压另一方,根本不讲情面。
落井下石这种事,是最基本手段。
“你?”
“你!”
闻听此言,秦王以及众大臣的脸色,那是无比精彩之极。
有的目光灼灼,有的怒目而视,更多的却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目光灼灼的,是秦王李二,他气打一处来。
朕是在问你,不是让你甩锅!
而崔布开却是火冒三丈。
好你个商鹊儿!明明是你在说谎,却倒打老夫一耙!
我呸!
“哦?你说崔大人在说谎,有何证据?”
秦王冷笑连连,似讽刺也似调侃。
“启奏王上,这是沧州上个月呈上来的奏报,这是三日前的奏报,这是昨日的奏报!”
商无鹊很自信,有这三封沧州急报,不信都难。
这锅,甩得好甩得妙甩得呱呱叫。
“哦?还有这等事?给朕呈上来!”
“诺!”
商无鹊像打了胜仗似的,把奏折递给太监总管李焕英。
然后李焕英又把折子呈到李二的龙案前。
李二拿过折子,迅速览阅起来。
半盏茶功夫,奏折阅览完毕。
然后李二彻底糊涂了。
加盖官府印鉴的急报,不像是假的。
但上面所说的事,却与崔布开所讲完全相反。
这是咋回事?
为何不一样?
总不可能是,沧州既在遭受干旱又在发大水吧?
思索一阵之后,秦王忽然怒了。
作为大秦王朝的掌权者,他可是很清楚朝堂中的派系之争。
那看似和气的背后,却充斥着各种算计。
因为这帮大臣,私底下分成了好几个派系。
平常之时,只要不涉及大秦根基,他都是睁只眼的闭只眼。
没想到今日,这帮大臣把事关大秦命运这么重要的事,当作扳倒对方的筹码!
这不等于是把他堂堂大秦君王当猴耍吗!
所以,他怒了。
“你们好得很!竟然这般戏弄于朕!来人!给朕扒去两人的官袍,推出去斩了!”
秦王下令,谁敢不从。
只见十数名殿前侍卫呼啦上前,迅速把商无鹊和崔布开按倒在地。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谁不害怕?
“冤枉啊王上!微臣所奏都是实事啊!”
侍卫可不管两人如何叫屈,三下五除二就扒掉了两人的顶戴花铃和官袍,气势汹汹的押着就走出。
反正砍头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就在侍卫拖拽着两人,即将走出大殿之时,一声朗喝从殿外传了进来。
“慢着!刀下留人!”
随着朗喝,两名身穿怪异服饰的人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
两人虽然身着怪异,但那一身贵气,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殿前侍卫竟然没上前拦截!
秦王李二正要怒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阻止他的皇命。
可打眼一瞧,立时就泄了气。
不仅如此,他还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
“儿臣见过父王!见过苟国师!”
来者正是秦王的老子,大秦王朝的前任掌权者李达开,以及大秦国师、拜土教圣主李二苟。
可惜张三枫不在,要是他在的话,肯定会惊讶无比。
因为此二苟便是他在大荒城没能找见的李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