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条路我经常走,在晚上,比白天更熟悉。”少年闻言,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那,我便先离开了?”
“嗯、嗯……”我讷讷地应着,眸光不觉落至外面灰暗的天空,“真的——不要紧么?”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揶揄道:“说起来,姑娘你这语气,还真像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关心呢。”
“……”
很好,年龄又被鄙视一次。
“啊,又说话不经大脑了。”他轻笑着,“那我,便先离开了。”
“等等。”
一旁良久不语的程凝墨忽然出声叫住那少年,随手丢了几块碎银与几袋草药:“若是有什么事,这种东西应该能派上用场吧。”
少年接过这几样东西,也不推脱,淡淡道:“多谢二位相助,那我,如今真离开了?”
伴随着少年与那只小舟愈行愈远,周围再次恢复起初的沉静。
“现在,就我们两个了?”我怔了怔,脱口道。
“嗯,要我御剑带你么。”剑光一闪,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色似乎比原先更为苍白,看着那条受伤的手臂,不由叹了一口气。
“没事,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摆了摆手,顺势扶上半敞着的木门,“至少这里,勉强能——”
“咔擦——”
“轰——”
“能、能过一夜。”
……
容我静静思考下人生。
我盯着碎成屑的木门直发愣,原先附在门上的灰尘恣意飘飞,竟隐隐多了几分虚幻之感。
——个头啊!
被灰尘呛得!!
咳,这场景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呵……”他见状不由轻笑出声,眸中的感伤稍纵即逝,“原先至多还能撑个几年,如今算是直接被你给拆了。”
“那、那怎么办?”
“御剑。”果断吐出两个字,旋即只听得“铮——”的一声,通体漆黑的长剑应声出鞘。
“嘶……”似乎是牵动了伤口,他身形一顿,轻轻抽了口凉气。
果然,以后不能愉快的装X了。
我险些没绷住:“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程凝墨镇定自若地挥开面前的灰尘,“你定夺吧,接下来该如何?”
“我?”
“我……我干什么?”
他眉梢一挑,戏谑道:“你觉得呢?”
咳,这年头,果然不能随便幸灾乐祸……这么快就轮到自己栽了。
橙红的夕阳拨开云雾,终日昏沉的天空中终于透出一点光线。夕阳大半已隐入海面,蔚蓝的水面被染成绛紫,不经意间透出几分静谧与神秘。
……嗯,我知道自己词穷。
“其实,在这里度过一晚上,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