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凝墨，可能很大程度上是嫌她会碍事吧。

今日来仙云的是名少年，——只身一人。

“我姓蓝，名芷忆。”少年微微一笑，却并不能化解些许脸上忧郁的神情。

白衣胜雪，却也有些单调，腰间仅配着半块青色的翠玉。

蓝芷忆在灵沄名声也不小，就连仙云的多数弟子也略有耳闻。但其师兄洛洺泽其实能力凌驾于其之上。但不知为何，每次提起他时也不过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就好像，一切都是用后者更衬托前者一般。

“呃……我就问一句，你们灵沄一而再再而三的派弟子来访，究竟有什么目的？”

白亦珣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道。

“这在灵沄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前辈找我们来的目的，说是增强与仙云之间的往来，其实就是——”话音一顿，似乎是在思考措辞，“就是来串串门聊聊天而已。”

“……”终于找到个说话直白的。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反正该接待的都接待了，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白亦珣独自嘀咕着，将杯中的清茗一饮而尽。最近喝茶都快喝得腻死了。

“一直在外听人说道，听闻白前辈是同云前辈一般冷漠得不近人情的人，没想到还挺可爱的。”蓝芷忆听到她的嘀咕声，不由轻笑出声。虽然称白亦珣为前辈，但其实真实年龄还要再长她一两岁。

“不近人情？这传得未免有些离谱吧。”

闻言，她不禁愕然。虽然自己平日的表现，素来都是比较淡定的那种。与自己激烈的心理活动截然相反。

“那个，我也有事想问下。云前辈的师弟在么？”

“……”白亦珣再次陷入了迷之沉默。

云若寒的知名度高确实不假，即使平时基本不露面，灵沄弟子多数问的第一句就是“云前辈在么？”

尤其是女弟子……

但对于程凝墨的这个称呼，莫名让她很不爽啊。

“在、在的。”门框被人轻轻叩击，来者声线有些怯懦，正是程凝墨本人了。

“那就没事了。”

“……”

现场突然再次陷入沉默，气氛一度很尴尬。

“那、既然没我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稍有些失落地转过身，随后便快步离开。

“白前辈，你觉得程前辈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蓝芷忆有些失神地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才想起问白亦珣。

“挺傻的一个人吧，胆子还小。”

记得他曾说过，自己出生于书香世家，家中长辈同仙云有交情在，所以就托关系进了仙云。还因为这个，被变本加厉地嘲讽。

后者话音一顿，并未将此事说出。

“这样啊……”蓝芷忆低头沉吟片刻，继而道，“那么，程前辈迄今为止有什么进步么？”

“你这么好奇他的事做什么？”

白亦珣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后者连忙解释道：“只是觉得与其同病相怜，产生良多感慨罢了。如果让前辈不悦的话，那我就不问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