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中午的时候,柳惜灵早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像蔫了一样。
白易瑶更觉得她反常,尽管柳惜灵平时就对上课不大关心,但是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你今天怎么了?”白易瑶中午吃饭的时候问道。
“哦——”柳惜灵反应过来,她在和自己说话,“我不是真的柳惜灵。”
黎直接了当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因为她知道对方是柳惜灵的好友,是可以信赖的人。
“真正的柳惜灵去哪了?”白易瑶接受得很快,并没有多吃惊。
黎用手摇了摇柳小叶,让他解释清楚。
柳小叶抿了抿嘴唇,尽可能清楚地将柳惜灵的计划转述给了白易瑶。
“所以,柳惜灵现在是方羽家里。”
“正是。”黎嘴里塞满了东西,含含糊糊地说道。
白易瑶有些不情愿地看着她,似乎不大满意她这副样子。
懒散的时候的确有几分柳惜灵的样子,但是在形容礼仪上却相差甚远了。
“知道了。”白易瑶很快吃完了饭,没等两人,自己回到了教室。
她今天本来还打算和柳惜灵说一下今天早上父亲的异常的表现——为何想要离开这座小镇?
现在可以与之交谈的人正好不在。
今天晚上该怎么办?
难道真要和父亲离开这里——不行!
她咬着牙,发誓绝不再听从父亲的摆布。几年前,他就已经开始早出晚归了,后来甚至不回家了,而今天回来,却又提出离开小镇的要求。
——太不公平了!
白易瑶愤愤地想着,却不曾想在楼梯上被班长看穿了心事。
“白易瑶同学?”田越月疑惑地看着她,“你在苦恼什么呢?”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道数学题。”白易瑶咧着嘴笑了笑,心里却很是不满。
“你的眉毛都快在一起打结了,你骗不了我。”田越月把她拉到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眼睛。
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要干什么!
白易瑶又羞又恼,瘪着嘴,眼睛看向别处。
“我猜,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吧?”
白易瑶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的瞥了她一眼。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打草惊蛇后,已经为时已晚。
“看来我说中了。”田越月淡淡一笑,并无任何敌意或歉意。
她拉着白易瑶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学生少一些,正好方便谈话。
“其实呢,我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想怎样?”白易瑶的眼角已经噙着泪了。
田越月赶忙用袖角帮她擦了擦,解释道:“别担心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关于你父亲的一些事情。”
白易瑶心中的羞愤因为田越月的举动而降低了几分,她默然地站着。
“说起来,你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田越月转过身,趴在栏杆上问。
天空很美,澄澈蔚蓝,而风清爽怡人。
白易瑶缓缓吸了口气,自己抽了抽鼻子,擦了擦眼角。
田越月安静地等待着回答。
“我父亲,是一名商人。”白易瑶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指做商人吗?”
“嗯。”田越月点点头。
风吹过来,干爽冰凉的空气。
“五年前吧。”
“后来就越来越忙,难得回家了吧?”
“嗯。”白易瑶的心事再次沉重起来,“但是,收入也多了起来。”
“毕竟,生意越做越大嘛——”田越月往后瞅了一眼,接着问,“他有告诉你自己做的是什么生意吗?”
“有……”白易瑶脱口而出,但是因为没有底气而变得声音微弱。
“没有吧。”
白易瑶无法反驳。
“我来告诉你吧。”田越月说,“其实,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你父亲是为方家工作的。”
白易瑶沉思片刻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耳膜便充血听不清了声音。
田越月自己说着,但是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片刻后,田越月转身看见她这副模样,赶紧晃了晃她的身子。
“喂,醒醒!”田越月喝道。
白易瑶直起身子,心脏咚咚咚地快跳着,有些头昏脑胀,但是已经能听清声音了。
“你父亲同时也是青家派入的卧底。”田越月夹着她的脸说道。
“卧底?”
“终于能听见我的声音了吗?”田越月无奈地说,“很早之前,你父亲就成了青家的手下,并且在五年前自告奋勇地接受了卧底的任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母亲也是在五年前逝世的吧。”
白易瑶从未感觉如此地难受,她堵着耳朵,不愿意再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