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夫人站起身刚要往外走,却见林寂突然站起身,“不可!”
众人皆看向她。
“不能让她离开!”林寂说。
“为何?你觉得老身还能跑了不成?”
“不!我怕您去了就回不来了!”林寂说。“该办的事您都办完了,该尽的责您也尽完了!您现在是了无牵挂,这世上恐怕再没什么值得您留恋,不是吗?”
众人恍然!
“这位姑娘可知道‘过慧易夭’?你活得这般通透,恐怕日后命运多舛!”
“人活一世,不过百年!不管发生什么,我坦然面对就是了!”林寂说。
“坦然?但愿你能说到做到!我观察了你几日,你恐怕不是什么薜大人的一个朋友这么简单吧!还有这位公子!”庞夫人坐下,再不提离开之事。
“庞夫人!”李泽笑笑,看了一眼林寂。
“这位是洵王殿下!”林寂说,“至于我,真的就是一普通民女!”
宋来想死!什么叫有眼无珠?他就是!这洵王殿下在自己眼皮底下转了好几天,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真是瞎啊!自己好像从来也给王爷问过安吧?自己好像连饭都没管过吧!“王……王爷,下官……下官!”
“一会再说这事!”迅瞪了他一眼,省得他在这关键时刻抽风。
“洵王殿下!好好好!”庞夫人连说三个好字。从座位站起身,跪倒在地,“民妇许兰乔给洵王殿下问安!”
李泽皱皱眉,不知她如此这般称呼自己是何缘由。“起来说话!”李泽说。
“谢王爷!”她急促地喘着粗气,坐回椅子上。
“夫人是否身有疾病?”薜泰问。
“老身命不久矣!”庞夫人也就是许兰乔笑着说。
“可否让下官为夫人的搭脉?”
“不必了!多年顽疾,药石无用!”庞夫人扭过头说,“去把我的药拿来吃一丸吧!不然我没有力气!”
“是!”王妈转身出去。
“薜大人,这有一封信,将老身所做之事都记在其中!”
“夫人!”薜泰站起身,走到近前,接过这封沉甸甸的信!庞夫人说的是“她所做之事”,而不是所犯之罪,可见从始至终,她都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王爷,那免死金牌被供奉在宗祠里,烦请王爷将它交还给皇上!庞家嫡系三代已亡,再无后人能够受此大恩!”她嘴唇微微发抖。
“好!”李泽答应。“老身这里还有一封信,今日我交给这位姑娘,待老身身故之后,你再拆开,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庞夫人,只要放宽心,再好好调理,您的身体会好起来的!”林寂说,但还是上前双手接过庞夫人递过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