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可不行!人家点名要找你!”
“少扯,人家头一次来,怎么可能知道我!”文良玉不吃这一套。
“真的!贵人来了就说要见我们的头牌!”
“嬷嬷,你要搞清楚,我是什么人?不该我做的事,我绝不做!不论对方是什么人!”文良玉说的坚决。
“行行,都依你!”那老鸨也是无奈,姑娘和小倌人了已经送过好几茬了,可是里面的贵人就是不满意。
“哎哟,这位李老爷,您消消气!我把文公子给您叫来了!”老鸨一脸谄媚地说。
文良玉看看这位李老爷,四十多岁,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满脸通红泛着油光,胡子拉碴、眉毛高挑着,双眼浑浊,目光凶恶。
“唉!”文良玉叹了口气,他在这怡风馆中做清倌已经有二年多了,这样的客人他见多了。这人哪像是个能谈词听曲的主儿!恐怕今天又得忍上不愉快了!
“你们几个先出去吧!”老鸨对着那几个跌坐在地上的小倌人说。他们站起身,拉拉了衣裳,捂着脸跑出去。
“这位老爷,您想听什么曲子?”文良玉耐着性子问。
“捡你拿手的弹上几曲!”那人说。
“是!”文良玉将琴摆在琴桌上,随便挑了一首弹了起来,只弹了半首,那位李老爷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这是什么曲子,哼哼叽叽的,无趣透了!换一首!”
“是!”文良玉想了想,又弹了一首欢愉一些的。那李老爷这次没有再出声打断,自顾着边喝着酒边打量着文良玉。几杯酒下肚,那位李老爷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文良玉身侧坐下,盯着他在琴弦上飞舞的纤纤玉指。
“李老爷请自重!”文良玉虽然早有防备,却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急不可奈!“噌!”地站起身,双目圆睁地和他对视。
“哈哈哈!自重!你一个贱……货也敢和我谈自重!”那李老爷也站起身一把扯过文良玉。
文良玉挣扎着将他推开。“我是身份低微,但也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啪!”李老爷回手就给文良玉一个耳光。这记耳光力道十足,顿时,文良玉的嘴角就留出血来!
“哎呀!李老爷息怒息怒!我们良玉是清倌,卖艺不卖身的!要是您……我再给您换其它人来!”
“卖艺不卖身?哼!”
“恕不奉陪了!”文良玉知道,他若在此,绝没好果子,不如早些离开为好!
“好大胆子!”见文良玉起身出了馆门,李老爷怒火中烧,追上他用力一扯,就人拉了回来,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四叔,四叔!您老别动气!你千金贵体,大可不必和他这么个低戝之人置气!他这么不识抬举,您何苦理他!”刚才院中坐着喝茶的男子见到这边起了龃龉,急忙过来相劝。
“还不快滚!”那男子对文良玉说。
文良玉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将肩头的衣裳理好,低着头出了天香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