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子再坚持一下,我见你没醒,就让马车走得慢些,估计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到驿站!”
“李公子叫我良玉吧!”
“那你也别叫我李公子了!”
“好,李兄!”文良玉笑笑!能离开那地方,哪怕是一天也好!
到了驿站,吃了晚饭,二人各自回房休息。没一会,李澜提着药箱叩开了文良玉的房门。
“李兄?找我有事?”
“换药!”李澜拍了拍药箱。“我已经问过那老郎中了,他说你的伤无碍,每天换药即可!”
“那麻烦李兄了!”
文良玉坐到桌边,李澜净了手,轻轻将他头上的白纱布解下。“我见那老郎中很是关心你啊!”
“是啊!我从小受伤无数,每次都是他来给我治伤!”
“因何受伤?”
“不听话被打、逃跑被打、不学曲子被打、不肯唱歌被打、得罪客人被打、寻死也被打!”文良玉说。
听他这么说,不善言辞的李澜不知要如何接话才好,只能默不作声。
“我要把旧的药膏擦掉,可能会疼,忍着点!”
“这点伤不算什么!”
“……”李澜尽量轻轻地擦着药膏,可他必竟是男人,下手还是没轻没重,文良玉还是疼得吸了口气。
“抱歉!”李澜有点慌神。
“无妨!”文良玉笑笑,看得李澜有点脸红。
“李兄可有妻室?”
“有!”
“那可有孩儿?”
“有一子二女!”
“李兄这么温柔的人一定是好夫君好父亲!”
“呵呵!”李澜轻笑。“药换好了,早点休息!咱们不赶时间,明天不用早起!”
“恩,多谢李兄!”文良玉十分感激李澜几次三番救了自己。这天夜里,他不停地做梦、惊醒、再做梦、再惊醒!
“良玉,你头怎么这么烫!”次日清晨,迷迷糊糊醒来的文良玉见李澜正坐在自己床边,焦急地探着自己的额头。
“李兄……”他挣扎着想起来,却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先躺一会,我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
“我没事!”文良玉说。
“先喝点水!别乱动!”李澜替他掩了掩被子,去桌边取了茶壶,直接用壶嘴喂文良玉喝了二口水。“一定是这二天连惊带吓,又连日赶路,受了风寒!”李澜一看就是经常照顾别人的人,他用布巾沾了冷水,避开文良玉的伤口,轻轻地替他擦着脸。
“大夫来了!”驿丞带着个大夫一溜小跑地上了楼。那大夫年岁不小,站在门口扶着膝盖喘着粗气,老命快没了半条。
“麻烦大夫了!请先喝口茶!”李澜起身客气地说。
“不必了!先看病人!”正所谓医者仁心,那郎中喘匀了气息,急忙走到床前坐下给文良玉搭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