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王斗一眼,淡淡道:“只不过王大人,作为一个州城操守官的外甥。难道大人会怀疑赖某做出那等从贼降奴之事?我这样做,难道想连累我舅舅被砍头不成?”
王斗微笑道:“我当然相信赖兄不会这样做。”
他正色道:“法令之所以严明,上下通行,在于诸人一体同仁。如果我给了赖兄不一样的待遇,那别人如此要求,我又如何呢?”
王斗道:“舜堡全体商人市籍登记势在必行,任何人都不得避免!如果有得罪之处,王某会亲自去向操守大人请罪!”
赖满成一时间脸色难看。
……
崇祯九年五月二十二日,保安州城操守官府邸。
“我那外甥仗着我的势头,老是做些不对劲的事,我己经责备了他。王斗你做得对,登记商户,防止堡内混入不法之徒,眼下大明贼匪遍地,为了防贼,这样做是必要的。”
在王斗前面,保安州城操守官徐祖成正舒服地躺在软椅上,两个丫头给他轻揉着肩背。
因赖满成之事,王斗来到了州城操守府邸。
此时在王斗面前,徐祖成这样说道,脸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王斗施礼向徐祖成谢过。
顿了顿,徐祖成又道:“王斗啊,我是很看好你的,不过你还年轻,注意施政不可过于急燥,要轻缓一些。”
前段时间王斗救济数千灾民,很是在州城内引起轰动,很多人都知道了舜乡堡有一个年轻的防守官叫王斗。当初听到这个消息,徐祖成也有些惊讶。
不过他倒是沉住气,没有招王斗来问他为何有此财力。每个人都有灰色收入,徐祖成也不例外,靠他的俸银,他是养不活他手下那干家丁的,就算克扣军饷也没用,毕竟卫所之地,朝中很少有粮饷发下来。
徐祖成只要王斗掌握舜乡堡,保持对他的忠诚,为将来自己争夺守备之位增添力量。
让徐祖成担心的是前些时间许禄等人的离去,舜乡堡一口气走了四个管队官,虽说这些人都是温士彦以卫城管屯官的名义,将许禄,蓝布廉、刘玮、余庆元四人调入卫城,然后许禄几人才走。
不过如果没有王斗的逼迫起由,想必他们还是继续待在舜乡堡内。
在徐祖成想法中,应该是温方亮被逼走才是,怎么会是许禄等人呢?
现在卫城己有传言舜乡堡防守官王斗寡恩薄情,排斥旧主心腹,这种言论对徐祖成,对王斗都是不利的,守备李贻安还待地派人来向徐祖成询问事情原由。
徐祖成有些惊讶王斗的魄力,一口气赶走了四个管队官,不过年轻人魄力过头,可不是好事。
所以徐祖成有此一说。
对徐祖成的施教,王斗只能深深施礼作揖,许禄的事情,他是没办法向任何人说的。
……
从操守府邸出来,王斗想了想,来到州城,还是去儒学学正符名启家拜访一下。
自三月起王斗与符名启结识以来,两人竟成了知交好友,不时往来。其实王斗现在几乎没什么朋友,旁人与部下不是对他畏惧,就是尊敬,要不就是仇恨,很少有平等来往的人。
和符名启接触深了,就觉得这人说话风趣,没有平常文人的酸气,也没有学正的架子与古板。王斗觉得和符名启聊天轻松愉快,符名启也觉得王斗说话很有意思。有时看着王斗说话,符名启总在想,这人还是一个普通的墩军出身吗?事实是肯定的,所以符名启更觉得王斗神秘,不时会去舜乡堡找王斗聊天。
舜乡堡在四月时开设孩童学堂,符名启还会经常下去教习几课。
符名启的小院位于城巽隅,很幽雅的一个小院。
来到小院前,王斗让几个护卫在院外等待,同时将马匹停在外面。
他推门进院,高声叫道:“老符,老符。”
却听里面传出声音,接着符名启与两个女子走出屋来,一个少妇打扮,年在二十余岁,雍容华贵。另一个是花季少女,年在十七、八岁,脸容娇艳,双目灵活,流转中风情万种。
王斗呆了一呆,那两个女子自己都曾见过,却是在去年时,那个知州府少夫人,还有那个人称纪小娘子的少女。
二女出来时,都是向符名启施礼,那纪小娘子道:“有劳先生解惑,实是感激……”
她说到这里,王斗的声音就响起。
听王斗大大咧咧地喊符名启为“老符”,二女都是惊讶地向王斗看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