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说完,不待公孙瓒回应,自己先满饮了一杯。
公孙瓒一听,只能认了,不谈公事,那就不谈咯,为何出手伤人,还用酒樽,太残暴了,典型十足的暴君。
一手捂着额头止血,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樽,公孙瓒闷闷不乐地一饮而尽。
不敢不喝啊,要是不喝,等下程刺史又要发怒了,说敬酒不吃,那就是要吃罚酒了。这一点面子,无论公孙瓒内心多气,还是得给的。
程远志看着公孙瓒堵气喝闷酒,有心缓和一下气氛,笑道:
“伯圭,别光喝酒啊,吃点菜。但凡你多吃几道菜,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尽说些胡话。公事怎么能拿到酒桌上说嘛,往后,你要记住了,吃饭的地方,那就不是谈事的。生活要条理分明,不要将什么事情都捣混在一块。”
公孙瓒闻言,想了想也有道理,吃东西好过被打砸,转头一看刘备、关羽和张飞等人,公孙瓒悟了。
好家伙,这三人之前在战场上大显神威,到了酒桌,却二话不说,乖巧如小猫,尤其是张飞,更是一头埋进了酒埕里,鼾声大振,不停地从酒水里传出阵阵气泡。
刘备的吃相好了点,低着头细心地啃肉,但像极了以前在书院假装读书的模样,看似两耳不听窗外事,一心只啃烤羊腿,可公孙瓒知道刘备一直听着呢,当初读书的时候,公孙瓒就给刘备起了个外号“大耳贼”,说的就是刘备的耳朵比兔子还灵。
哼!没良心的刘备,还老同学呢。
吃饭不能谈事,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也不提醒一下,绝交,得绝交了。公孙瓒不怨程远志,倒是腹诽起刘备了。
公孙瓒不管了,什么事情都不管了,凭啥刘备几个就能一直大口吃肉,埋头喝酒,自己却得挨打,不就因为多嘴一句么?得了,嘴巴留着吃东西吧。
想通之后,公孙瓒同样学着刘备,拿起酒桌前的烤羊腿,狠狠地啃了一大口,撕下了一大块羊肉,也不嚼烂,直接猛吞了下去。
狼吞虎咽!
烤肉一入肚,身子温暖多了。
公孙瓒的心情平复了,懒得活跃宴席气氛,拼命地暴吃暴饮,化悲愤为食量,才发现原来吃东西,的确是一件很治愈的事情。
公孙瓒越吃越多,越吃越快,到最后浑然忘我,渐入佳境。
“报!城外有外族来袭,打的旗号是塞外乌桓族,领头之人名唤蹋顿,乃是乌桓一族的部落首领。”传令兵急急地破门而入,满桌的酒菜根本就无心扫一眼,来到程远志跟前,一脸焦急地禀报。
塞外,乌桓族,蹋顿?有点意思,外族大多是游牧族,想不到居然也会来叩关了。
程远志停下了酒杯。
程远志一停,刘备赶紧啃了最后一口,将手里的羊腿颇有不舍,满脸留恋地扔回酒桌上。
听到乌桓族,就连关羽从坐下来就眯上的眼睛,也微微睁了睁,满眼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