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冲上去,“他叔,你放开他,你快放开他,肯定不是他做的,他往日多孝顺你又不是不知道!”
“孝顺,孝顺怎么敢对他亲爷爷下手,他怎么这么狠啊!你看看爸,他现在躺着床上动都不能动,怪不得他伤心成这样,换成你你心里是什么滋味!”江海岩愤愤不平的不撒手。
“他小叔,他还是个孩子,你别为难他,有什么事冲我来,爸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没用,我给不了他江宴这样的大公司,也没有办法让他留在江城实现他的理想他的抱负!跃然,跃然,我可怜的儿子啊,你不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大家嘛,现在出了事,大家都怪你……”景氏抱着江跃然哭喊着。
这话许是提醒了江海权,他霍的站起来冲着江海岩道:“他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一家子能过上好日子!你做叔叔的不仅不体谅,还有脸怪他,我们能留在江城还不是因为他想的办法!爸老了,现在瘫痪了,以后我们好好照顾他,也不会亏着他的,何苦要逼一个孩子!”
江海岩顿时哑了声,放开了手,有些歉意的看了看闭着眼一动不动的江老爷子,悻悻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江小宴被江海权的无耻惊呆了。
江老太太还在哭泣。
江海乾犹豫着上前劝道:“爸,您这又是何苦呢,我妈还在呢,儿孙满堂的,怎么想起去养老院呢,您这不是让旁人戳我们兄弟的脊梁骨吗?……您还是跟我们回家吧,要是江城住不惯,我们回源县也行……再怎么着有我们弟兄的一口饭吃,就不会让您老饿着……”他生了女儿之后,也是心灰意冷,对留在江城没那么多热情了。
江海岩捅了捅他,他也没搭理。
江泠泠也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还在消化今天的事,她脑子里一片混沌,觉得没个三五天她弄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自己家里,一不小心会被杀,会被弄瘫痪,再看看自己的妹妹江盈盈,心头的恐惧一波一波的,以后她该多加小心才是……最好远离大堂哥,远离大伯一家,远离江小宴一家,免得被波及,不行,自己的父亲也要远离,那自己能躲到哪里去呢?她惶恐,茫然无措,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外面不安全,王靖海是个披着羊皮的狼,阿虎哥是个助纣为虐的狈,两人狼狈为奸,可家里也不安全啊,那以后她该何去何从?
相对来说,江盈盈这会倒成了比较淡定的一个,她看着自己家人的一幅幅无情丑陋贪婪无耻的面孔,心里的失落和难过却渐渐的消散了,对他们的失望和绝望也渐渐的没了,更多的离开的决心和坚定,这样的家,不能称之为家,这样的亲人,她也决不再留恋。
江小宴看着众人一团乱,施施然坐回了宴老太太身边,开始拿了点心慢条斯理的吃,故事她已经讲完了,她等着这家子商量出个章程来,要是商量不出来,或者她不满意,那就让她来拿个章程。
宴老太太看她优雅从容的吃点心,丝毫没被眼前的混乱所烦扰,心里终究是安慰了好多,外孙女儿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她也可以放心了。
洛洛忙不迭的给她拿了她自己做的点心来,早上进来根本就没来得及给她,眼里满满是崇拜和仰慕,竖起了大拇指道:“阿姐,你可真厉害。”
江小宴笑,洛洛天真,她只看到了她揭穿了所有真相的快意,可阿爸绝不是忽略背后的人,她看到江海元眼里的恨意和疼惜,甚至还有满满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