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来疑惑道：“也没有啊，我觉得你待朋友待亲人一向挺温柔的啊，那些恶人敢对你不轨，凭什么要对他们温柔，打死都不为过！”慕小来虽然看着温柔清纯，但骨子里也是一个性格火热的女孩子。

江小宴摇头，“不是，对坏人我不仅是凶，是凶狠，是狠毒，但平日里也好像对人没法子温柔了……遇上让我不满意的人，一言不合我就想动手，性子是不是太暴躁了？”江小宴当然知道原因，自从前世有了那样灰暗绝望的人生，她就早不是以前的江小宴了。但她不知道她变得是不是十分的明显，让身边的人有所怀疑，便有些试探性的道。

两人迤逦而行，往东厢房而去，

慕小来思索了一会，点头道：“你这么说我觉得也是，你好像跟以前没有什么变化，但却又完全不一样了。”

“连你也感觉出来了?”江小宴有些担忧的问道，她的变化是有多大啊。

“当然了呀，最近半年相处的时间不多，但自你从美国回来之后，我总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仔仔细细的审视你，又觉得并没有不一样，好像只是一种感觉。”慕小来道，“以前的你可是标准的窈窕淑女，说话柔声细语的，走路也是弱柳扶风的，黑发白裙，那可是我们江城的一道独特风景线，是长辈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是我们学校多少男生的梦中情人呢，连我都羡慕你，怎么学都学不来你那种温柔似水。”

江小宴努力的回想，却是一点都回想不起来她那时候的模样，她跟那个年轻单纯温柔似水的她之间已经隔了一个千疮百孔的中年，十几年的灰暗绝望，千山万水。她回不去了，永远不可能再回到那种无忧无虑的年纪去了。当然，她也永远都不想回去。天真单纯，对有些人可能是美好的性格，对有些人，那是致命的缺陷。

只是，谁不想单纯简单的活着呢。

可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其实，人活着，谁又能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呢，不管是谁的人生，都是命运推着人做了一个又一个别无选择的选择。看似是个人选择，实际上没得选择。

江小宴微微叹了一口气。“那现在的我呢？现在的我你还羡慕吗？”

“羡慕，怎么不羡慕，羡慕的要死，现在的你开朗快乐，优雅大方，淡然自若，好像什么事情都在把控之中，像个真正的名媛。”慕小来看着她道：“我有时候觉得你好似另外一个人，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人，成熟稳重，谈笑之间一切尽在把握，但靠近你，你还是以前那个你，还是我们美丽善良的小公主。”

江小宴笑道：“那是你没见我打人的时候，还美丽善良，简直就是个心狠手辣的魔鬼呢。”

“宴宴，别这么说，我知道，那肯定是你遇上了坏人恶人，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要自保，无可厚非的，大家都能够理解的。我知道你一向都是很善良的，就苏小沫和黎清辉那样对你，你都放过了她们，何况别人呢，你说你打人了，一个是心怀不轨偷窥你练武的人，一个是起了色心的肮脏下流坯子，一个是看不见你的美好的瞎子，都是该打，不打留着过年啊。所以，你是最好的，最好的女儿，最好的外孙女，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上司，最好的同事，也是我最好的妹妹。”慕小来的眼睛熠熠生辉，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漂亮，说话也格外的真诚，江小宴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