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抚阵前施礼道:“不知将军是隶属哪位王公?我们护送王爷回京,还望借个道儿。”王致君说:“我们的主子,官儿大得很,说出来怕吓着你们。”戴保国『插』话道:“哥哥,不是不准说出大人的身份吗?”王致君横了他一眼,怒道:“我哪里说过我们的主子就是宰相大人——的三位公子?”
李珙闻言,悬着的心放了下去,坐在马鞍上拱手说道:“既是宰相大人的爱将,咱们那就是自家人了。本王李珙,玄宗皇帝之子,论起辈分,应是当朝皇叔。”王致君一听,怒气不息说道:“呸!哪里的野驴,敢跟咱们宰相比官大!”双锏一举,指挥两百军马掩杀过来。王献忠大惊,掩护丰王撤退,王抚督领众兵将殿后。三十『射』生军听见号令,赶起战马急急后撤。
逃出有六七里,来到一座秃山,李珙率众一口气奔上山顶。众人皆有马,唯独韩德存、魏烈功是步行,拼出死力跟在队尾,差点被敌军生擒。二人跑到山脚,再无气力爬山,眼看着王致君、戴保国带兵杀到,要将二人碾作肉泥。
王献忠下令放箭,『射』生军掣开强弓劲弩,『射』向山脚,敌军大片大片中箭倒下。王、戴粗略一数,眨眼功夫,二百兵马又折损了四五十。二人不敢蛮拼硬闯,命令军队退后一里,分兵把守秃山四面,要活活困死这支孤军。
王抚传下号令,三十『射』生手摆成阵形,严加守备。他来到李珙面前,愤愤不平道:“连日作战,死的都是『射』生军,却叫旁人封官领赏。”分明是在讥刺并蒂将军无功受赏,大战之时逃遁不见踪影。
张涧雨一听,便觉刺耳,许月邻早已立地而起,当面辩驳:“难道我二人立功之时用的是『射』生军?敌军在前,将秃山围困,你们『射』生将既不能出谋划策,又不能拼死一战,也就动嘴皮子的能耐吧?”
王抚斜了她一眼,冷冷说道:“汉朝李陵出征匈奴,屡屡战败,就是因为『妇』人在军中。后来斩尽『妇』人,才得以克敌制胜,建立功勋。如今也是一样,先把『妇』人斩了,『射』生军才有士气。”张涧雨闻听此言,怒火难禁,凝眉道:“不就是破敌突围吗?你们只知道内讧,我却有杀出去的本领。”
李珙问道:“你有什么本领杀出重围?”张涧雨道:“借我十名兵卒,我冲下山去,即可生擒敌酋。”王抚冷笑道:“你死就死吧,还拉我十名兄弟去垫背。『射』生军是我的,一个也不借给你!”张涧雨说道:“不借兵也罢,等我生擒敌酋,你莫要羡慕我的功劳,更不许在一旁聒噪不休!”
张涧雨抓起一杆长矛,翻身上马,就要冲下山去。许月邻抓住马缰,流泪道:“我们是并蒂夫妻,你怎能独自涉险?”说毕,也要牵马出战。张涧雨说:“你只管在山前观战,我把敌酋擒来,功劳簿上写下我俩的名字。”
他夺过马缰,握紧长矛,冲山下凝视一番,便要冲锋。李珙问道:“敌势如『潮』,你单人匹马,怎可成功?”张涧雨道:“敌兵虽然众多,然而分兵四处,威势大减。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敌营,定能一战告捷。”许月邻还欲相劝,张涧雨早已抖动马鞭,冲下山去,山坡上飞起一道长长的烟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