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展义两招落败,险些横着落地,十分恚怒。他双足蹬地,意欲再次强攻。郭志烈纵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说道:“对手绝非等闲,小心应付为妙!”郭、曹二人从两翼杀出,包抄偶耕,两把钢刀在他头顶上盘旋。
罗展义见他二人与偶耕相持,自己岂肯落后?从中路挺身而出,将手中长剑舞得雪花相似。偶耕自幼受白云子教化,如今又得到晏适楚点拨,尤其那几句经颂,化开他无数心结,也打通他周身气脉,武功之高、内力之厚,已非往昔所能比数。他一招化出三拳,一拳变为三掌,在三人的刀剑之下应对自如。
偶耕虽占据胜势,但他心慈,不愿伤人。郭志烈、曹以振记恨这个混小子三番两次搅扰黑衣人执行差事,因此全力进攻,招招致命。罗展义唯恐留下活口贻患无穷,一心想斩杀偶耕,一出手便是奇招、险招。
偶耕忙而不『乱』,将敌手的招式一一化解,与之相持。他们若步步紧『逼』、危及牧笛,他便真气运行、拳掌翻飞,将三人打退;他们若原地自保,偶耕便紧一招、松一招,看他们能撑到何时。斗到酣处,偶耕对罗展义说道:“你既已投奔侯大人,何苦设计陷害他?若能坦诚相见、共赴时艰,岂不是好?”罗展义大怒,纵身而起,猛攻三剑,都不能伤到偶耕。
牧笛在一旁,唯恐时间一长情况生变,但又着实不愿看到偶耕违逆本『性』痛下杀手,心中焦急不堪。正惶然无所适,忽然街巷之中犬吠如『潮』,马蹄声、呼喝声杂沓而至,院墙外的半边天已被火把照亮。牧笛大感不妙,料是吕思稷去而复返。正待呼唤偶耕,院墙外早已聚集一队人马。只听噗通一声,院门被踢开,士兵大肆涌入,一名官吏模样的款步入内,正是吕思稷。在他身后,安德广提着铁铩怒目而视,再后面,是潞州城里久负盛名的虎贲壮士。
郭志烈、曹以振谨记逍遥谷主南浦云的教诲,在潞州城休要冲撞了这一帮官长,哪怕是吕思稷,也不可有分毫怠慢。二人虚晃一招,后退三步,恭恭敬敬冲他施了一礼。罗展义仍在蛮斗,被曹以振从后面拉回来。
吕思稷深恨侯希逸,因此眼睛里根本没有罗展义,只对郭志烈、曹以振说道:“节帅府遭了贼人,难道贼人与二位壮士有密谋?”郭志烈道:“吕大人错怪我们了。我们三人趁着秋气爽人,租了间民宅饮酒闲谈,谁知闯进了这两个贼人。”
罗展义不甘落后,抢上前道:“我识得这个女子,他是侯希逸之女,骆大人的新『妇』!”吕思稷?斜眼睛斥道:“你是什么东西,骆大人的事,也是你该知道的?”罗展义涨红双脸,退在郭、曹后面。
安德广将铁铩一横,直指偶耕,喝道:“他们正是馆榭之中的生人。”安德广未见过牧笛,因此也把她当作“生人”。吕思稷啐道:“生人?骆大人未过门的新『妇』就在眼前,你嘴里须放尊重些!”安德广也没了话语,站在一旁。
牧笛见小小的院落已被围个水泄不通,她和偶耕料是『插』翅难飞,便牵住偶耕的衣襟,低声问道:“你白天说的那些话,可是实言?”偶耕一怔,问道:“哪些话?”牧笛在他脊背上敲了一拳,佯怒道:“我若死了,你当如何?”
偶耕看了她一眼,郑重问道:“牧笛,你决定好了吗?”牧笛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