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人抱了拳,各下厅去。
这官兵如雕塑般站立,脸冻得通红,用冷峻的面容久久注视着云层之上的皓月。
更夫走到陆府前,正敲了梆子。
更声响了。官兵机警地低下头,放下枪杆,沿路压低了声音喊:“二更天了!二更天了!”有些睡着的人,一下子惊醒了,赶忙套上甲胄,在庭院里列队。
官兵进了里屋,掀开青布帘,见齐咨坐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瞪着好圆,像猫一样,猛地跳下来,没有丝毫困意。
“二更天。”官兵指了指月亮。
齐咨严肃地点头,打发他出去,自己换了身衣服,从屋里走出来。
郑师严在外面不安地踱步,看齐咨穿身军衣来了,急忙拦住:“齐把领,凡事得小心,不可莽撞。若在外出了情况,千万要告诉我,我会带这些兵来的。”
齐咨轻拍他的双手:“郑将军,本官何时出过乱子,这次放一百个心就成。”
陆放轩行至院内,齐咨同一千黑盔黑甲的军兵跪倒在地,高呼:“谨从越公之令!”
“起来,”陆放轩走到他们面前,问齐咨道,“齐把领,我到宫城肯定要走正门,你的兵呢,走哪里为好?”
“守宫城的兵,几乎全是万和顺的党羽,若自正门过,他们必将死力阻拦;偏门人少,我只要放些狠话,他们看人多势众,自然放我一千人入宫。我趁敌势未聚之际,直攻六部官署,使万党措手不及。”
陆放轩大为认可,旋即按他的谋略,发号施令,带千余人出了府,打上‘越公府’的灯笼,径赴宫城。
街上的更夫见半夜突杀出这么一支军队来,手上的梆子都扔开了,慌不择路地跑着;最终却无一例外地被马军抓住,齐咨副把领全赏了银子,以封口风。
“到了。”齐咨按住马辔,遥望宫门。
“嗯。”陆放轩也不多话,一甩马鞭,单骑走了上去。
齐咨便一调马头,率兵转投偏门,一时间没了踪迹。
离宫门越近,火光越亮。守兵们渐渐看清陆放轩的面容,瞬时警惕起来。
“陆……陆大人,宵禁之时不得擅入宫门。”守兵有些胆怯了。
“我有紧急要务,和六部大人们商谈,恳请放本官进去。”陆放轩在马上一欠身。
守兵们朝他身后瞧了瞧,暗无一人,心底的气便也足了:“陆大人,我们按照军令办事,不敢擅拿主意。”
陆放轩又央求道:“此事焦急,实在耽误不得,就容本官进去罢。”
守兵们见其不带一兵一卒,口气又委婉的很,量这厮进去也无甚妨碍,何必硬要得罪呢。他们便笑道:“陆大人身为朝廷重臣,我等只有敬仰的份。若您执意要来宫里,小人们岂敢硬拦?请进,请进!”
“多谢几位了。”临走时,陆放轩泛起一丝阴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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