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忠接着说:“但陈同知是个谨慎人,素不愿掺和进党争,此事应当询问他的意见。”
过湘人沉吟一番:“如今其方任知府,乃万众瞩目之时,我若急着去见,未免唐突啊。”
文忠踌躇了一阵,便一拍额头说:“不如这般,你明日派人去请当帖,到府衙等批文的时候,趁机和陈大人搭几句话,岂不为上策?”
湘人闻之大喜,即命管家准备一番,明日去领当帖。
次日早晨,陈同袍正阅着公文,看书办忙来禀报:“过家的人递了呈子来,求您批个字。”
书办说罢,只盯着陈同袍的脸,看他作何反应。陈同袍呢,却若无其事,漠然地点点头:“让他进来。”这令书办好不扫兴。
管家一进来,陈同袍便放下纸笔,抬了眼:“管家爷,伤好了?”
管家摸着脸上青色的伤痕:“贴了几贴药……还没好利索。”
“英勇啊,管家爷。”
“为主子嘛,总得卖力。”管家闲谈着走到桌前,拿出怀里的呈文,“这不,还有大事等我办。”
“总不止一件。”陈同袍在呈子上批着字。
管家一听,到四下门窗瞧了瞧,便用只手撑着桌子,凑过脸去:“您想不想当个知府……”
陈同袍毫无反应,似乎陷入了思考,“继续说。”
“我们主子想,帮您讨好邝巡抚,然后利用文掌柜的关系,拉拢乡绅,让整个江都支持您。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可任之不顾呀。”
陈同袍不言语,将呈子递上去后,才冷静地说道:“你们要干好了。”
管家见他表明了态度,欢喜非常,笑呵呵地弯了几个腰,道了万声的谢,便退出去了。
管家拿着他的批文,到巡抚衙门去请当帖。衙门的人也不啰嗦,顷时写过当帖出来,嘱咐两句,就让管家走了。
过湘人昨日拣好了地,已和地主人商议定了。今见当帖拿下了,便将地买下,砌起丈高的砖墙,搭起铺子。不经十日,这当铺竣工,立即便挂了匾额,书曰‘过家当铺’,自此开张。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