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官一屁股坐在叶永甲的椅子上,“大人,我都和魏书办说了,手下兵丁闹事,撤兵要再缓时日,并没说一个‘不’字;缘何要强行把官兵驻过来,给我们找难堪呢。”
叶永甲道:“这事是魏书办弄得,我不知情,你去跟他说。”
燕军官大为不满:“大人,魏书办叫我问您,您又踢了回去,总得给个交代吧?我好歹是跟着越公的人!”
叶永甲正要辩解,听见有小吏敲门,便回头问:“什么事?”
“万郡王的。”
他兴奋地浑身打颤:“进来。”
小吏推开门,递给叶永甲一张纸,又耳语了几句,叶永甲点下头,将纸卷入袖口。
他自觉神清气爽,对燕军官不再那么冷漠了:“燕将军,不好意思。本官这就帮你解决,你一定会满意!回去吧,就在今晚!”
这前后不一的态度,使燕军官发了愣,他答应两句,便茫然地走出屋。
“人选择好了?”叶永甲问那身背后的小吏。
“您安排的,蒋添蒋巡检。”
“宵禁后让张军官撤兵,然后派蒋巡检上任,勿要给人可乘之机。”
“小的明白。”
“撤兵!”
住在厢房的魏冲听见张军官这声猛喊,吓得竟从床上滚下来。他爬起身,摸着黑找衣服穿,但听到外面的军兵那有序的脚步声,知道撤出去了,干脆外衣也不穿,赤脚在冰冷的石路上走起来,急匆匆跑去找齐巡检。
“不声不响怎么就撤了?”齐巡检大惊失色,“莫非……”
魏冲见他犹疑的模样,忙一推他:“还莫非个什么!快拿纸,我给郡王上书,选你为什么来着……巡检!”
“没研墨……”
魏冲大怒:“那就快研呀!”
齐巡检刚要磨墨的功夫,听见又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又回来了?”魏冲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我看看去!”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棵树后,见一队队人马跑向正堂,而这些人是他没见过的。
魏冲捏住自己的嘴唇,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直到一个人在官兵的拥簇下步入堂上,拽出椅子来,在月光下正襟危坐,照得明晃晃的盔甲十分光亮。
“万郡王今早写了公文,令张军官先撤出巡检司;后又经知府大人看中,选我为新任巡检。诸位,把司里的大小官吏都叫来,拜见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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