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甲真是绝了!”柳镇年在花园的水亭上狂笑不止,“陆党这次要闹出一番动静了!”
“可令人将消息散进陆放轩的耳朵,但最好别教万老贼知道。”坐在一旁的晏良说。
“对!”柳镇年敲了敲脑袋,“让那两个都不知对方底细,抓瞎!”
陆放轩在和万郡王边吃边议,见门外走来一个老太监,禀道:“有个陆公的兵丁要进来说点事。”
“让他进吧。”陆放轩向这太监一招手,太监转身出去,又来了个穿着甲胄的军人,几步到了陆放轩身前,比划个手势,请他侧过耳朵。
陆放轩犹疑地凑过脸去,听那人低声道:“齐把领在这儿喝了个酊酩大醉,郑把领差我来,叫您赶快回去,主持大局。”
他叹息一声,急忙推开椅子,向万和顺拱手:“越府之内出了些事故,放轩需抽出身来,惠之莫要怪罪。”
万和顺只度其不愿与之联合,故而托词离去,不曾多想,便点头答应了。陆放轩匆匆去了。
他走得也快,未一会儿,便行至越府。刚推开门,看郑师严迎面走来,忙喘着气问:“齐咨回来没有?”
郑师严满头是汗:“我早前派人叫他了,估计是他喝得太多,不好带回来……大概还在路上。”
“我怎么不知道这厮跑万府上了!”陆放轩一把扯下身上的官服,杀气腾腾。“谁叫他去的?”
“沈太监同几个禁军来宣谕我等,说陛下有意请我们赴宴。齐把领本是好意……”
话还没说过一半,屋外就吵吵嚷嚷地喊起来:“齐把领来啦!齐把领来啦!都让一让……”
陆放轩闪到路旁,看十几个人架着齐咨的胳膊,憋得脸色通红,跌跌撞撞地走去;齐咨却摇着脑袋,顿时吐了一大口。
陆放轩又唤了两个人,帮着扶进屋内。齐咨一沾了枕头,咳嗽几声,便听得他打呼噜了。
“叫起来!”陆放轩一挥袖子说。
那些人左推右推,有的都打齐咨的脸,仍不见效。
“算了,算了……”陆放轩疲惫地说,“你们和齐把领干什么了?在人家地盘喝这么多?”
跟着喝酒的兵卒想到他们这把领说的话,不胜惊骇,支支吾吾地说:“谁……谁知道啊……”
“没说疯话?”
陆放轩的眼神异常恐怖,吓得兵士战栗无言,不敢抬头正视。
“都走,走吧。”
“是、是、是。”他们哆哆嗦嗦,一个挨一个地离开房间。
“绝对有问题,不声不响跑去万府。”陆放轩毫不客气地说道,“我要把事情审清楚。郑把领,你揪一个人出来,务必令交代实情。”
郑师严素知齐咨不甚稳重,今若一经审讯,定会查出些话来,便跪地求情道:“越公,早知我该替他去的。齐把领平常都率性直言,被贼人稍稍挑拨,就如着了火似的,没个大小。您也了解,他恨敌如仇寇,绝不会行反叛之事!请您手下留情……”
“还没审呢,再说齐咨不见得就会说什么胡话,你也讲了,他这人我放心,”陆放轩伸手将他搀起,“但以防不测,还是要审讯一番的,你放心地办。”
这兵丁连酒都不怎么消,搓着脸颊,看见郑师严在远处招手,心怀忐忑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