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只在此计,岂能惜一二兵人乎?求大人深思熟虑!”老兵激奋地劝谏着。
“算了,能平平稳稳地做好就行,干嘛非要弄险呢?”蒋添心意已决,将老兵喝退,遂告与那心腹道:“我们决定直奔秦淮河,叫叶知府到时候好来接应。”
心腹答了‘是’,随即欠身行礼,扬长而去,独留那老兵扼腕叹息。
叶永甲听了心腹的这番转述,搁下笔,满意地说:“不错,蒋巡检每次处理都很合我意,实在是懂本官的心思。”
“大人,还有一件事,我进衙门的时候,碰见了柳将军的来使。”
叶永甲把椅子挪了两步,凑过耳朵来:“说。”
“他言,柳将军近欲北还,召您商议对策。”
叶永甲脑袋里忽像是来了一阵炸雷,嗡嗡地响个不停;他重重地往后仰去,靠在椅背上,照常摩挲起了眉骨。
“你下去,备马。”过了半天,从他的嘴中才慢吞吞地说出五个字。
“畜生,畜生!他妈的……”
叶永甲刚靠近柳镇年的寝屋,便听到他撑着那粗嗓子乱骂,甚至还伴有更难听的俚语,难以入耳。
“皇上还不知道哩!他养得那杀千刀的好儿子,他妈的,在这个关头谋逆作乱,回头一定要杀!桂太尉,不仅杀一个,诛连九族!”
“九族可万万杀不得,三族也不行啊……”一个相较柔和的声音慌忙说。
“唉,叶知府来了,坐坐坐,可气死我了……”柳镇年搬出一把椅子,把叶永甲拉着坐了。
“恩公,在下听得糊涂了。”叶永甲闷着头说。
“没什么好糊涂的,”柳镇年一摆手,“太子在京师谋反,觊觎今上之皇位,意图颠覆朝廷,已被幽于东宫。因此京城大乱,急需回銮。”
“那南京就不能管了么?恩公,你看晏侍郎还没发言了,他应该有办法才对!”叶永甲显得心急如焚。
晏良却摇摇竹扇,叹道:“吾兄在彼尚无一计,何况我比他略逊一筹呢。”
柳镇年也摊了手:“叶知府,我知道你很想替朝廷立功,灭掉万、陆两党,还一个天下清平。但这天意说明,时机还未达到。”
叶永甲极不甘心,他是个做起来就想干到底的人,绝不希望半途而废。他眼珠子瞪得老大,一手指天:“恩人,柳大将军,今日齐咨便能就擒,恶人魏冲将遭斩首之刑,再给我四日时间,不行两日,定能给您献一个大捷,使朝廷能得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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