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圭道:“官府现在虽与它书院互无干涉,不怀旧怨,然尚未与其有更多的交流,以示合作之意,此是朱澈心头的一件憾事。此时那里遍是某的心腹,一旦官府遣人,两家走近,则书院之前途尽在府台掌控之中矣。”
知府道:“晋圭言之甚善。不如今日派人往书院一行,顺便探探他的态度。”
“太好了!”朱澈使劲握了握宋章的手,扶额相庆,“我们的事业算有成效了!”
“朝廷此次主动派人前来,料是诚心十足,愿院长好生接待,别让人看低了咱们书院哪。”王镇圭接着说道。
众人却互相使着冷眼,脸也被风吹着,铁一般纹丝不动。
“诸位,准备列队,恭迎使者到来!”
……
朱澈颤抖的手接住了知府的亲笔文书,而后慢慢自地上爬起,向使者鞠了个躬:“劳烦使者远来,请落座说话。”
他连忙隔开众人,带着王镇圭、宋章以及几员参事,与使者进了内书房。
“小小书院,皆是德行粗浅之人,本非藏龙卧虎之地,却能招得万丈光辉进室,顿使薄衣有文彩之色,贫服若鲜丽之缯。朱某不胜惶恐,不胜惶恐。”朱澈令人搬来一张太师椅,令使者坐下。
“不知公来欲传何意?”宋章在旁急问。
使者不紧不慢地说:“书院昔日在夏元龙手里,弄得肮脏不堪,屡处与官府作对,犹如一方恶霸。今朱先生拨乱反正,皆是我府台所愿看到之景象也。这回遣我来,一为褒奖朱先生治理有方,二为申明合作之意,与先生平等相待,共治苏州。”
朱澈闻之大喜,问道:“衙门里可有人赞成此议?”
使者快速地和王镇圭一对眼色,便指着他说道:“府台大人本有万千疑虑,皆是王盐课处处讲清,方才说得府台回心转意,施从其策。”
朱澈、宋章二人欣赏地看着镇圭,啧啧称叹。
“府台如此英明,我书院必当齐心协力以助之!”
两人聊得投机,讲了好几句话,使者方才要走,挽留不过,只好差两个书童护其回衙。
谁知那使者未去两步,只见一位老参事已站出来,指着王镇圭骂:“你这个奸诈的小人!刚才你与那使者使眼色,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到底是帮我们书院的,还是帮他们的?!”
王镇圭正不知如何回答,另几位参事也跳出来,将椅子一踢,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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