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了这么多后,他也没找到足以对付陈同袍的方法,只好先想着把他的才干利用尽了,以后的事就暂且交给以后去想罢。
“蔡老先生,你是怕晚辈不肯拿主意么?何苦逼着我去干这种不讨好的事!”叶永甲一路跟在蔡贤卿后面,看得四周无人,方敢趋步上前。
蔡贤卿背着手,回头轻轻笑了一声:“难怪人家柳丞相看你的眼神不对,你现在可真是惜命惜身了,大不如前了!”
“蔡老教训的是,我的确开始有了疑虑,”叶永甲仰头喟叹道,“毕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算费尽了心机,办好了,也无法挽回误击兵船的损失。到时候,骂我的人必然不在少数。”
“你当初在登州的时候怎么与我说的?”蔡贤卿戳着他的肩胛骨问,“我们掌不了舵,这艘船能修补一点,天下人便好过一点。你现在反倒急躁起来了,做什么事非要搞得尽善尽美才行。”
“这些统统都是用来安慰人的话,”叶永甲摇头道,“百姓都一般的苦……同时也是一般的愚钝。”
“你想撂挑子,老夫可不准你这么干。以后事事我都这样逼着你,除非你把老夫搞下去!”
“唉……”叶永甲无奈地笑起来,“您说什么都对,毕竟您救了我老师的命,也差不多救了我的命。我就不和您老人家唱反调喽。”
“在这件事尚,你顾我的恩,也要顾柳丞相的恩嘛。就算是为了报答他……”蔡贤卿说到此处,看到叶永甲的脸色沉了,这才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羞愧不已。
“我到现在也不是柳党,还请您不要叫他丞相,”叶永甲的脸色像铁石一样冰冷坚硬,两只眼睛又像火苗一样燃烧,“他柳镇年永远是叶某的仇人,除非他就此灰飞烟灭。”说罢,径直走上了石板路,穿过大门的门洞。
二人到了兵部,发现廉崇文已经在那儿等候多时了。叶永甲脱下帽子,看见他满脸愤懑之色,并不朝这里看一眼,更不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蔡贤卿叫过来一名书吏,问道。
“廉大使节是从礼部过来的,他一路都没说什么话,只嚷嚷着要见叶大人,还指名道姓的。”
正说之间,廉崇文忽然站起来,指着叶永甲道:“叶兵部,我知道你是个好说话的。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事件,本国要求贵国赔偿十万两白银!这是基础条件,如不同意,一切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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