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啊?”湘人更加好奇了。
“万羽之要在汝宁搞勘丈!”曾粱突然大声一喊,拍桌站起,把堂上的人全吓了一跳,“好个暗度陈仓之计!他们不敢公开抓那朱养瑞,就借勘丈之名逼其退田!”
过湘人听了,紧紧握住茶壶的提手,脸色逐渐凝重。
“但好在那些官员有勇有谋,”曾粱轻轻一笑,“找个了由头,让我能介入此事了!你自己看吧。”
湘人松了口气,将文书略扫了几眼,眉目亦舒展开来:“既然决定大权都归了您,您决定怎么办?”
“这还不好说?”曾粱冷笑道,“当然是弹劾了!毕竟巡抚索要的这份文书,根本是子虚乌有嘛!我立刻去寝殿,向皇上面陈此事,必要痛斥叶党!”
湘人的神情一瞬又变得惊恐了:“您先冷静,还是等我与陈公商议一番,再作决定吧。毕竟有前车之鉴,务当审慎。”
曾粱甩袖道:“吾乃忠直之人,绝不许宵小之辈逞一时之快,岂可久等!纵算要杀要剐,也任凭皇上了!”说罢,径直推开湘人的手臂,阔步走出;湘人只得唉声叹气了一回,即刻到吏部与陈同袍商议。
同袍见湘人气喘吁吁地赶来,似乎有一大段话要说,可他丝毫没兴趣听,反而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老老实实地安排他坐下,逼他喝了杯水。湘人不敢违抗,只用一对圆睁的眼睛盯着他不放。
“我让你和他说的事,你说了没有?”陈同袍问。
“这个不重要,”湘人忍耐不住了,直接一摆双手,“曾粱接了个信,说……”
“我方才已经知道曾尚书的事了,”陈同袍面无表情,淡定地说,“皇上又派人把叶贼叫过去了。”
湘人哑然无言,自觉性子急了,面露惭愧之色。
“可、可局势改变了,”须臾,湘人又向同袍开了口,可声音明显小了,“您原先那个话恐怕就没必要说了。现在应该抓住的是这个天赐良机。”
“你觉得这次事件还算个机会?不,它不能改变什么。”陈同袍摇摇头。
“为何?”湘人一时思索不休。
“新政对叶贼而言,是他的命脉,他会拼死将决定执行下去的,”陈同袍徐徐言道,“这个文书反而帮了我们一个倒忙。朱养瑞的结局,看来不会好了……你我就安心等待着叶党的疯狂行径吧,他们会震惊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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