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充斥着血丝，胸膛上滚落着热汗，加上新长出来的胡渣，颇有几分流氓痞子的味道。

季笙西不在，所以他穿着短裤就跑到院子里，拧开水龙头从头洗到脚，甩了甩头上的水，随便套上衣服准备去工地上工。

出了门才发现季笙西的车子停在不远处。

昨晚没开走？

步伐微顿，慢慢走过去，后车窗微微敞开一条缝，隐约能看到季笙西姿势不雅的睡在里面，还睡得挺香。

想起梦里受到的惊吓，秦淮想踹车一脚把她弄醒报复她，可等了几秒钟后他漠然离开了。

季笙西醒来后发现秦淮走了，没像以前那样紧赶慢赶的追上去，心里不爽，暂时不搭理他，先喘口气。

恰好季川渝约她吃饭，她一口就答应了。

一见面季川渝就上下打量她，“你怎么瘦了？可怜了，哥哥给你补补。”

点了一桌的龙虾海参，季川渝帮着剥壳，把肉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笙西，秦淮现在应该彻底相信你了吧？”

提及这事，季笙西心中一阵烦躁，“早着呢。”

季川渝心疼道，“那就不玩了，虽然把秦淮从天堂踢到地狱很爽，可你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受了那么多的伤，拿命搏就为了一时的痛快，值得吗？”

“这个游戏现在不是我想结束就能结束的，必须进行下去。”

季川渝说话很横，透着不屑和高傲，“为什么？难不成秦淮那小子还能为难你不成？当初秦家辉煌的时候我们都没怵过，更何况现在。”

季笙西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道，“你不懂，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懂，那你就跟我讲讲嘛，我知道我没你聪明，没法儿像你那样运筹帷幄，可我能做你手上的那把枪，你指那儿我就打那儿，秦淮要敢找你麻烦，我豁出这条命都灭了他。”

以前两人合伙算计别人的时候，她会耐心给自己解释每一步，他听从她的每一个吩咐，可现在，他像被隔离在她的世界外。

摸不透猜不着，稀里糊涂的。

季川渝不喜欢这样。

他宁愿她翻着白眼，戳着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骂他笨的像头猪，然后再给他讲解一遍，哪怕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