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欺凌,可有几个人能真正讨回来,而更可怕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多数的人以为这道疤被治愈了,可实则会在某个时候,会突然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有些伤会跟着一辈子,刻在灵魂上。
面对伤害,陆政用了自己的办法去替自己报仇,可他太极端了,以至于伤敌八百,自损了一千。
这场以暴制暴的方式,最终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顾辞也点燃了烟,“她没回来前,你试了那么多办法,就是不行,后来我想干脆赌一把,季笙西能把你弄成这样,她是不是有本事把你拉回来,所以我总会有意无意的把你们凑在一起。”
陆政深深吸了一口烟。
那次季笙西和谢天约架结束后,她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会不会回来。
家里催促他离开这里,可他选择留了下来,守着那所她就读的学校。
他总觉得她会回来,总觉得他们之间不该这样就结束了。
后来,终于重新有了她的消息,她出现在了这座城市,可是去了四中,他也毫不犹豫的办了转学。
他看见了她,又似不是她。
他记忆中的季笙西该是,神采飞扬中带着只属于她的傲气和嚣张,凡事尽在掌控,而不是陷在淤泥里,寸步难行。
仿佛任何一个人都能将她碾碎。
他难以置信她弱到这个地步,却也有股兴奋在他胸口里横冲直撞。
因为他可以把当年她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还给她了。
尽管在她之前,他报复了很多人,奇怪的是,他内心的情绪丝毫没有被发泄出来,憋闷在内心,逼的他快要疯了。
如果季笙西再不出现,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可蕴藏太久的情绪,一瞬间能爆发了也未必是好事。
物极必反。
陆政就是那样。
他把所有极端的感情都倾泻给了季笙西,也只给她,那么他就不能承受她丝毫的忽视和不在乎。
越是见面,他对她的态度就越发的不可控。
他欺负她,却也极端的认为,只有他能欺负她。
旁人不可动她分毫。
一想到她有了男朋友,一想到那个人做了他都没有做过的事,他就无法接受,躁郁的想杀人。
所以他不停找她麻烦,不停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折磨着她,也折磨着自己。
而更令陆政无法接受的是她的颓废,以及一蹶不振,像被打碎了,现在不过是拼凑起来的季笙西。
不,她不该是这样的。
顾辞问,喜欢她吗?男女的那种喜欢?
陆政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喜欢,他只知道他想让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顾辞看见陆政陷入了深思,就像在特别认真思考,而不是无所谓的态度。
搁其他时候,陆政哪里会这么认真想跟一个女人的事。
顾辞善意的提醒,“阿政,你跟季笙西的事,不管是以爱或者恨的方式,迟早会有一个结局,你若喜欢,就认认真真的去追她,若只有恨,就放过她吧。”
陆政几乎脱口而出,“放过?我不放!”
从她一出现,他就暗暗告诉自己,季笙西只能走向他,没有别的路。
顾辞对于这个答案没有意外,从他执意留在以前的学校,他隐隐就猜到。
季笙西是他的恩赐,也是劫。
*
下午还有冠军角逐赛,因为季笙西上午打球的方式,下午围观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季笙西回到家闭目养神,也是想喘口气,在外面不能脱衣服,不能摘口罩,她像一条水份快要蒸发的鱼,离死不远了。
身上粘腻,她洗了澡,本来以为会舒服一点,可燥热依旧残留,还有点恶心想吐。
糟了,不会是中暑了吧。
季笙西开了空调,敞开四肢躺在沙发上,希望能在去学校之前缓解过来。
迷迷糊糊中她睡着了,做了不少梦。
闹钟响起,她惊醒过来,撑起身体,觉得头重脚轻,脑袋晕的更加厉害。
擦!
季笙西又去洗了脸,镜子里的自己嘴巴红的厉害,脸色却是苍白的,却更显病态。
妈的,下午那人是羽毛球的种子选手,冠军的热门人选。
季笙西听见手机有短信进来,撑着出去拿起来一看,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但季笙西知道是陆雨阳发来的。
“你在哪儿?”
季笙西觉得烦,直接删除信息,没有回复。
时间来不及呢。
她必须马上出门。
又重新穿上那套高领运动衣,拉链一拉,她觉得有一双手掐在脖子上,她连呼吸都困难了。
陆政那张狗嘴,怎么就那么爱啃呢。
一出门,季笙西有种马上要升天的感觉。
爽翻,巴适得板。
场馆里的人几乎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隔壁学校都有人来,不用上课吗?
这里人多的让她眼花,胸口闷的慌。
上午她给班级争了光,学习委员特意让人临时给她组了个拉拉队,还有横幅,编的口号朗朗上口,他们站在她的面前,兴奋的表演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