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高考的氛围越来越浓，季笙西每天都麻木的得过且过，看见有人沉迷于题海，她冷眼旁观，看见他们在研究各种分数线，她一片迷茫。

然后又忍不住想。

她的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不会比现在更糟糕？或者更好？

隐隐忍不住心生期待。

她身处于黑暗中，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摆脱沉重枷锁的机会。

临近放学的时候，陆雨阳给她发了消息约她放学后一起吃饭。

这段时间，大家都看出陆水跟陆雨阳渐生隔阂，不似之前，连带着落在季笙西身上的怪异眼神也多了起来。

季笙西是他们之前的导火索，这是公认的事。

姜进偶尔会来她的面前打圆场，让她别跟陆水计较，说陆水任性惯了。

季笙西答应了陆雨阳的邀约，不是为了气陆水，而是想跟陆雨阳说清楚。

她以为像陆雨阳这种品学兼优的人情商应该很高，没想到不把话说明白，他就是不懂。

本来之前对于他的喜欢，她都选择漠视，可现在她发现错了，话必须挑明，他的喜欢她不需要。

戳破了，朋友没得做都行，她不在乎。

打定主意，季笙西第一次在放学的时候没有拖拖拉拉，而是迅速高效的离开教室。

四中周围的环境不好，门口就是一条主街道，人流多且杂，路边摆了各种小摊。

街道的两边开设了各种商铺，有卖衣服的也有理发店，中间还夹杂着卖面的。

这个点街面上大多是放学不回家的学生，以及提前辍学，混迹在街上又没什么本事的小屁孩，他们的嘴里大多都叼着烟，样子拽拽的，觉得老子最威风的模样。

陆雨阳约她的地方在街的尽头，是一家装修还算干净整洁的特色餐厅。

季笙西走在半路就察觉到有人跟着她，一点都不意外，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是她唯一还能记得起的情节。

五分钟后，她看到了他。

霍杰。

她不喜欢这个人物，所以在创作的时候也掺杂了自己的情绪，所以把霍杰的外形刻画的非常糟糕。

他还是很瘦，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总是空荡荡的，那张脸很稚嫩，有种永远长不开的畸形感，最令人不舒服的还是那双眼睛。

阴鸷，像个奸诈小人。

霍杰站在那群人的中间，咧嘴一笑，热情的打着招呼，“笙西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季笙西没心情跟他叙旧，“霍杰，别来这套虚的，说你的目的吧。”

霍杰依旧在笑，“你怎么这么冷漠，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笙西姐姐，你变了！”

季笙西没说话。

她看着霍杰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觉得恶心，在学校的时候，霍杰多多少少还会隐藏自己卑劣又扭曲的内心，可现在他完全暴露在眼底，还不自觉，依旧端着天真的表情跟她装无辜。

霍杰看似披着人皮，实则里面早就变成了蛆虫，无比的肮脏。

他周围的这些人就是他在少管所认识的，出来后混迹在最底层，过着乌烟瘴气的生活。

这些个人渣，原本创作出来是嚯嚯主角的，现在全报在她身上来了。

忽然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