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其实心中肚明。

上面既然下达了这个指令，还拨款如此之巨，那必然是遇到什么难题了。而这个难题，即便是研修院的高手、或者是生命科学中心的学者们都无法解决，所以才发动民间的力量。

这趟活，不好干啊！

许由笑了笑，看着郭瑞，道：

“郭总，瞧你说的。我们哪有这个福分，能够挖到刘老师这样的国手，也不过就是请刘老师作为顾问，指点一下工作而已。大华医药在整个华国，那是无人不晓。你们的市场占有率，超过五成，这样的优势我们东江医药可比不了。”

郭瑞摇摇头，反驳道：

“不不不，市场占有率那是营销层面的事情。今天咱们两家合作，搭建科研平台，重视的是高精尖的灵丹研发实力，和市场没有关系。”

两边的团队，都有些愕然。

这是什么节奏？

看上去不是礼让，而是真的不愿意主导这件事。

许由从手边掏出一个方盒，打开取出一颗丹药，道：

“郭总，这应该是你们大华医药推出的元阳丹吧？这颗灵丹，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品相之高，实乃我生平仅见。不仅如此，我也特意问过刘老师，便是刘老师本人，也不敢保证，也炼制出这等纯粹无杂质的灵丹。我想，大华医药在这一块必有过人之处，由你方来主导这件事，我认为最合适。”

江来心中一动。

这元阳丹不就是自己提供给大华医药的吗？

怎么，现在居然变成对方谈判的砝码了？

郭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元阳丹的炼制手法，许多丹师都破解过，但几乎全都宣告无疾而终。

那么一颗二品灵丹，愣是没一个人弄得清楚怎么炼制的。

其中的技术壁垒，的确是大华医药占领市场的一个重要助推。可是，眼下这个平台的职责，可不是去研究二品灵丹。而是五品、六品甚至七品。

这两者，岂可同日而语？

坐在居中位置的秦肃终于开口。

“二位，二位能否听我一句。大华医药和东江医药，都是国家生命科学领域的翘楚，你们两家，无论谁来主导这件事，我都乐见其成。说实话，我身上的压力也很大，中枢领导给了三年时间，还是我努力争取过的情况。其间的种种，我不便细说。我只能说，这件事办好了，是给全人类的未来一个希望。希望二位敢当这场宏大战役的先锋。”

秦肃说完，特意朝郭瑞和许由弯了弯腰。

这份重担，反正今日是要交出去，至于谁来接，都行。大华医药和东江医药，都不差，市场的触角、供应链的体系以及对人才的网罗，都有着国家生命科学中心无法比拟的优势。

许由此时不得不表态了。

“秦部长，您说的对。这件事，无论将来是谁主导，我们东江医药必定是全力、全情、全优先级参与。”

他这个表态模糊之极。

说完了，也没人搞清楚，东江医药是不是要挑起这副重担。

郭瑞也跟着表态。

“秦部长，大华医药就是华国土生土长的医药企业，只要国家有需要，我们愿意贡献出所有，包括人员、物资和技术、市场。”

郭瑞的表态也是炉火纯青。

玩虚的，这些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做到这个位置，那是一个比一个虚。

秦肃有些无奈。

当他提出“一年出成果，两年出成绩，三年要民用”这个要求之后，他就知道，事情很不好办。一款灵丹的研发、到临床试验、再到量产，经历的时间之久，有时候甚至需要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