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琼粤城的人都知道,现在的知府大人已经连任了三届,呆在琼粤都有十一年了。
刚开始两年的时候,知府大人还是很敬业的,到点上衙,当天要办完的案子没办好,他就不下衙。
后来考评上不去,他就开始懈怠。时至今日,知府大人已经疏懒到三天两头的不上衙门来。就是来,那也得日上三竿了才会姗姗而来。
高捕头出了大堂,扯过来一个跟他比较合拍的衙役,交代道:“这位姑娘非比寻常,厉害着呢,我怀疑大人都对付不了,你们可得小心伺候着,千万别惹到了她,知道么?”
那衙役有些不以为然,觉得那个干瘦黑黑的小姑娘,没高捕头说的那样恐怖。不过他看高捕头神情极为慎重,态度急切而诚恳,便将信将疑的应了。
待高捕头走后,他这才亲自去泡了衙门里备的最便宜的茶,叫人到厨房讨了一点糕饼什么的,将高捕头的话转告给在大堂职守的衙役,才去办他手头上的事情。
这些年,虽然知府大人懈怠,不过下边的人该干什么还是得干什么。民间多纷争,他们这些小兵小卒可不得冲锋陷阵,为百姓排忧解难。
若非知府大人还督促底下的人为民办实事,只怕这个琼粤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说不定百姓都造了反。
等到高捕头将睡眼惺忪,官服都没穿好的知府大人佟瑞寿拉到衙门时,衙门大堂里外早就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周边百姓。
十几年了,他们都不曾听到鸣冤鼓的鼓声,今儿竟然有人不怕死敲响了打鼓,他们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热闹。
当年最后一个敲响鸣冤鼓的人,直接被那三十板子打得连状都没告成,便直接咽了气,吓得大伙儿再也没人敢去碰那一面鼓。
没错,大华朝的律法确实有这么一条,但凡敲了鸣冤鼓的人,只要一进了衙门就得先吃三十杀威板子。
田有幸也才刚刚从围观的百姓口中得知这件事,便问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衙役。
“你们怎么不打我板子?还是这板子得等知府大人亲自下令?你们这板子要怎么打?是拖出去外边打呢,还是当堂打?我听说打板子得把裤子给脱了,是不是真的呀?”
田有幸是真好奇,毕竟前世今生三十几年,她还从没经历过这些。
那衙役一脸见鬼的模样,心道你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朝,怎么就敢敲了那面鼓,还把鼓给毁了呢。
不过他现在倒不用再回答田有幸的问题,因为知府大人已经敲响了惊堂木。
“来着何人,竟敢妨碍公务,还敲了那鸣冤鼓。来人,将这大胆狂徒给本官拉下去重大五十大板。”
知府佟瑞寿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这才才中气十足的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