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自然是不在意苏艳母子,他们一家子现在还是黑户,连户籍都没有,要什么名声呀。
苏家得了田家的话,便逼着白日辉写和离书。当然,乡里人家和离,需得当初的证婚人跟媒人作证,还得有地方族长保长同意才成。
让白日辉签了和离书,为的是抢占先机。
只要有了这份和离书,以小舅舅苏耀敏的能耐,相信那些人都会给个面子,在和离书上签字同意。
白日辉没想到这一趟岳家之行,非但没占到任何好处,还得舍去苏艳的嫁妆跟杂货铺,当下哀鸣求饶,认错磕头,誓死不和离。
“我今后一定会对他们母子好,绝不会做对不起他们母子的事,求岳父岳母看在娃儿小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娃儿这么小,怎么能没有爹呢。苏艳她还这么年轻,你们忍心让她当弃妇么。小舅子,小哥,你读书明理,帮我劝劝岳父岳母,和离的女人名声不好,日子也不好过呀。你们不为孩子着想,总得为苏艳今后着想吧。”白日辉连哭闹的白福全也没心情哄了,死乞白赖的求着苏家众人。
苏艳看着白日辉那一副赖样,心下那是既悔又痛。悔自己当初瞎了眼蒙了心,竟然要死要活嫁给这么个混账。痛是为孩子。
诚如白日辉所说,她的孩子还这么小,连爹娘都还不会喊,就成了没爹的孩子。
可她不后悔提出和离。
这大半年来,她在白家受尽了屈辱,被白日辉伤得体无完肤,让那个女人陷害羞辱了无数次,她累了,不愿再去挣扎。
白家,终究不是她的归宿。
她面色森冷的对白日辉说:“和离吧,我成全你们。你为了你的大儿子,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将我们母子关在柴房自生自灭,不给我证明清白的机会。就你这样的人,我要不起。在你眼中,我做什么都错,那个女人做什么都对。
“哪怕她故意将小炫推进冰冷的水盆里,害得小炫差点病死;哪怕她当着你的面拿走铺子里的收益,只因为她看上了一枚戒指,也不许我管;哪怕她跟你娘你姐一起,使唤我在冬日的大雨天里淋雨推磨,害了我们没出世的孩子,你也没觉得他们有错。
“你不知道吧,就在那次大雨中,你没了一个孩子,我今后也不能再生了。她买通了当时给我诊治的大夫,给我下了一剂虎狼之药。你总说我故意装病,你却不知道我被那药害得,到现在还出血不止。你们真是天生的绝配,你们白家也就配那样的一个女人。真想看看,没了我的嫁妆跟杂货铺,她还会不会巴着你们。那孩子,我左瞧右瞧,跟你们白家没一个人相像。你喜欢给人白养儿子,我成全你。”
不得不说,苏家的女人命可真苦。二女儿嫁在小渔镇看着不错,却也被婆家折磨得不轻。
好在大姨父是个疼老婆孩子的,还懂得争取分家,倒也不算多糟。
大女儿田苏氏算是嫁得最好的一个,然田家不也遭了难,最终成了寡妇,还吃了好几年的苦头。
所幸田家的孩子都争气,如今田苏氏也算是苦尽甘来。
小女儿当初不听劝告,要死要活非得嫁去白家,如今那是自食其果。
苏家两老实在是伤心不已。他们家儿儿女女竟然没一个过得顺心的,苏老婆子蒙头大哭,控诉苍天无眼。
白日辉被苏艳当着苏家的面揭了短,当下是恼羞成怒,指着苏艳就是一顿臭骂,也不怕被苏家的人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