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走后,田有幸心不在焉的带着几个小的在镇上玩了两天,才打道回府。
这几日镇上多了好些灾民,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本来赈粮已经在发放,不该有流民出现才是。
田有幸不敢再让几个小的留在镇上,便直接去了还没开始修复的码头,打算先送几个小的回去,再来探探情况。
谁知到了泊船处,竟然遇见了先小姨丈白日辉跟他的家人。那一家子怎么说呢,简直太狼狈了,说是落魄乞丐也不为过。
没想到不过是一场大灾,白家竟然会落魄成这样。
田有幸可不想跟这家人再有什么交集,便装作不认识,打算从那一家子身旁走过,乘船回家。
田有幸不愿跟人打交道,却不知人家等的就是她。
白日辉早在田有幸出现时,就激动不已的站了起来,牵着儿子白福全的手注视着田有幸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就算田有幸连个眼神都不屑给白日辉,白日辉却能厚着脸皮喊了一声:“大外甥女,可等着你啦。”
他们随着流民来到镇上已经两天了,昨天在街上偶然看到遛孩子的田有幸,本想上前相认,结果田有幸他们一个转弯就没了踪影。
得知田有幸在镇上,白日辉就直接带着家人守在了码头边,想着田有幸他们若是回家,一定会到这里乘船,没成想还真让他们给等到了人。
白日辉的深情称呼,田有幸充耳不闻,直接牵着一串小的径直越过白家的人,朝他们的船走去。
白日辉也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奈何他这个人脸皮厚,不,是死皮赖脸。他招呼家人跟上,也想挤上田家的两艘小渔船。
田有幸这下没法忽视这一家子没脸没皮的人,干脆伸出船桨拦下,厉声问道:“你们这些人想干嘛?”
白日辉的母亲就是个无知的乡下妇人,又是连丧了两任丈夫的寡妇,只身养大了五个子女,那性子自然不会太好。
她就看不得田有幸假装不认识白家人的模样,尖着嗓子嚷道:“你个不敬长辈的毛丫头,刚才没听你姨夫喊你么?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除了福全他们几个孩子,哪个不是你长辈。你的礼数是谁教的,竟然敢不认亲戚,当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田有幸嫌恶的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问道:“我可真不敢认你们这些亲戚。我们田家庙小,供不起你们这样大的长辈。既然你们没事,那我就走了。”
说着,田有幸就要撑船。
结果那白日辉的异父大哥李大仁快手抓住了船,瓮声瓮气道:“你个没规矩的小丫头,长辈亲戚都还没发话呢,你个丫崽子走什么走啊。”
“就是,就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亲戚,真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亏得我们家日辉当年肯娶了你们家那个没人要的贱(和谐)货,要不然你们就是倒贴再多的嫁妆,那贱人也嫁不出去。”白日辉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刻薄的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