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他的随身护卫低垂着脑袋,等着自家主子的命令。
赵然将手中的纸条撕成几片,让那护卫烧了,这才喃喃自语道:“真到了内忧外患的时候啦,真搞不明白那个人怎么昏成这样,好赖分不清就算了,还自作聪明的要认贼作父。契丹人狼子野心,早想着逐鹿中原。女真人更是要取我们的江山而代之。那个昏人,居然想大开国门让那些人进驻。看来那个位置,是该易主啦。”
刚刚烧了纸条的护卫身形不自主的僵了僵,随即问道:“主子,咱们要回京城么?”
赵然摇头,说:“那滩浑水咱们就不去蹚啦。该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不该是我们的,我们就算是拼了命去抢也没用,倒不如坐山观虎斗,说不定还能得个渔翁之利。”
就算没有渔翁之利,至少也不会深陷泥淖无法自拔,反误了自己想卿卿性命。
“那京中之事……”护卫又问。
赵然单手支起脑袋,道:“取我信物,让郡王府的人赶紧避开,最好寻个隐蔽之处呆着,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出来。总不能在京中当活靶子。”
“是,属下这就去办。”护卫说完,便告辞出去。
赵然翻了个身,望着窗外那片火烧云,心思不知飘去了何处,直到他的另一个护卫跑进来。
“主子,田姑娘来了,就在军营外面,说是有要是求见大将军。只是大将军……”护卫还没说完,就被赵然打断。
他猛然起身,神色莫名的问道:“你说谁来啦?”
“是田姑娘,”护卫确认道,“观她的样子,确实是十万火急的事,田姑娘瞧着甚是憔悴。”
护卫话还没说完,赵然已经趿拉着鞋往外走,瞧着甚是紧张。
护卫看着自家主子衣衫不整,发髻歪乱的模样,有心想要提醒一二,奈何赵然行动太快,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跟在后边的份。
这一顿教训,他是避免不了的。
于是乎,正在焦急等待的田有幸,等来的便是这般尊荣的赵然,骇得田有幸以为军营里出了什么事呢。
赵然后知后觉,七手八脚的收拾好了衣裳,摸到头发的时候干脆不整理了,痞笑道:“那什么,最近本监军夜观天象,白日里就补些眠,听说你有急事,我就跑来了,倒忘了捯饬自己。”
田有幸也不是那等子拘小节之人,得知军营没事后,这才说起了正事。
“这件事,必须得大将军定夺拿主意,不知大将军去了哪里?”田有幸没直说,直说那件事极其重大。
赵然转身问了跟出来的军中几个将领,那些人摇头。其中一个小校尉说:“监军大人,将军离营时,不是说了让您代为管理答应么,有什么事跟监军大人你说也是一样的。”
“真能这样么?”田有幸着急的问道。
赵然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