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水温终于上来,傅容霆关了水,面无表情地看着浴缸里不省人事的女人。
张妈端着姜汤进来,看到卧室没人,最后在浴室找到人,一看,差点没有把手里的碗给的泼了。
“少爷,你这是要淹死青青小姐呀。”
傅容霆拧着眉头看她,“她冷。”
张妈顾不上说话,把姜汤交给他,然后去把凌青捞起来,她的本意是想把凌青捞起来,却忘了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捞了几下,人没捞上来,反而把自己的衣服弄湿了。
傅容霆见状把碗放在一边,对张妈说:“你先去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别感冒了。”
张妈年纪大了,体质差,衣服和外套已经湿了一大半,犹豫片刻她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傅容霆把人从水里捞起来,用浴巾裹着抱到了床上。不一会儿,浴巾也湿了。
傅容霆像是遇到了棘手的事,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决定亲自给她换衣服。
那两个晚上的事情都是在他喝醉酒的情况下发生的,所以他除了事后身体的记忆,对过程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清心寡欲,却不想才给她脱下上衣就已经满头大汗,呼吸开始凌乱。
他绷着脸,以最快的速度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迅速抽出浴袍盖上被子。
就在这时,张妈端着另一碗姜汤走进来。
看到地上凌青的衣服,她蓦地一怔,震惊地看向傅容霆,唇瓣动了好几下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傅容霆知道她想说什么,他面色无异,转身往外走,不忘交代张妈:“医生过来了你去叫我。”
张妈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看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看看床上被裹成粽子的那一个,半天才缓过神来。
少爷跟青青小姐……
张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震惊过后就剩下喜色了。
她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凌青的体温,又看了看她的状态,最后端着碗走了出去。
病到这个程度,只能等医生过来了。
半个小时后家庭医生到了,张妈去把傅容霆喊了下来,然后一头扎进了厨房。
医生给凌青量了体温又检查了一番,开了些药给她挂点滴,当他要去掀被子找凌青的手的时候,一只手比他更快按住了被角。
医生不解地看向他,“七爷?”
傅容霆淡声开口:“转过去。”
医生不敢有异议,照做。
过了一会儿,他说:“好了。”
医生转过身,就看到一截小臂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其他地方依然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大概明白了什么,医生眼观鼻鼻观心,只字不提。他的职责就是医好病人,其他的东西不是他该管的。
给凌青挂了水,医生又开了西药,说是无路如何都要让她吃下去。
医生去了外面休息,傅容霆拿着他开的药坐到床边,捏着她的嘴巴把药丸塞了进去。转身端了杯水回头,刚被他塞进去的几粒药丸散在枕边。
傅容霆眸子一眯,重新拿了药丸用刚才的方式喂到了她的嘴里。
五秒后,原本不省人事的女人皱着眉头用舌尖把药丸给抵了出来。
傅容霆:“……”
脑海里忽然浮现上次凌青在她面前吃药的画面。
她的模样已经不是嫌弃可以形容的,吞下药丸的那一刻,她就像大义赴死的壮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