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凌青茫然地坐起来,一抹脸,才知道脸上湿了一片。
傅容霆走进来就看到满眼泪痕的凌青,大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
“我梦见凌宇齐了。”
傅容霆一愣,抬手给她擦脸上的泪痕,说:“梦见他什么了?”
“他走了。他带着他的未婚妻走了,不要凌家了。”
他知道,她想说的是凌宇齐不要她。
收紧手臂,见她眼泪掉得更凶了,不由得叹息,“你要不是刚才跟我在一起,我都要以为谁欺负你了。”
凌青红着眼睛瞪他,“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
天知道她这一眼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傅容霆说:“我也不敢欺负你,欺负了你,你不开心了,带着孩子走了,我去哪儿找媳妇孩子?”
凌青第一次从傅容霆口中听到媳妇孩子这两个字,只觉得新奇,“你这是学谁的?”
“我需要学吗?”
凌青给了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傅容霆见她情绪好多了,说:“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凌青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揪了起来:“什么消息?”
“凌宇齐的律师刚才把股份转移确认书送过来了,还有两套已经过户在你名下的房产。”
凌青刚才还没感觉有多难过,此刻痛苦之色从心脏升起,蔓延到四肢,下一秒,浑身抑制不住在发抖。
傅容霆搂着她:“你要是不想接,我就让人原路退回去。”
凌青又想到刚才那个梦,她摇了摇头,“留着吧。”
“好,你说留着就留着,不难受,嗯?”
凌青圈着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不吭声。
傅容霆难得耐心地搂着她什么也不做,“要是想哭就哭出来,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见过凌青哭,就连掉眼泪都没见过。
凌青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谁说我想哭了?你看到我哭了吗?”
“没有,你没哭,是我看错了。”
凌青无声叹息:“我就是觉得凌宇齐的思想太不正确了,他要是稍微看开一点,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没有如果。就算有如果,最先错的也不是他。”
凌青没再说话。
——
尚洁终于睡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脑袋花了好些时间才转过来。
厉靳航没在房间,偌大病房就只有她一个。
尚洁撑着身体想坐起来,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就坐不起来,腹部的伤口痛得她连连吸气。
回想着进医院之前的事,尚洁也没办法理解那时候所作所为。
她一个那么怕死的人,竟然会在最后关头去给厉靳航挡刀子,实在是太不能让人理解了。
“醒了?”
尚洁闻声抬眸,便看到厉靳航提着保温盒走进来。
她费劲地侧过身来看他:“医生怎么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