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声音尖锐,女人的哭声穿透性强,就算易葭衣等人想装作充耳不闻继续睡,也完全没有办法隔绝这些声音。
易葭衣睁开眼,看到一旁的祁居等人早已经被吵得睡不着。全部瞪大眼睛互相看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叹了口气,易葭衣站起来,裹紧围脖遮住一半脸,与祁居等人一起向隔壁走去。
隔壁房间住的人更多,这里多是一家几口人,为了方便照顾孩子,所以他们都挤在一起,免得孩子吵到旁人。
此时有两个妇人怀里的孩子正在哭泣。
屋内无光,只有窗外月亮照射进来暗淡的光线。
易葭衣从口袋中取出火折子,虽然并不明亮,可是对于这些习惯了夜晚是黑暗的贫民们来说,在这昏暗的屋内有一个火折子,已经是一道耀眼的明灯。
易葭衣将火折子凑近哭泣的两个孩子,他们双眼紧闭,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苍白如纸。
征得母亲同意后,易葭衣用手背贴在他们额头上,果然很烫,都已经发烧了。
随后她将火折子交给祁居,接过孩子的手臂,把脉之后发现两个孩子脉象十分接近。
结合他们的症状来看,很有可能是一种急性的流感传染病。
之后易葭衣走到各个不同的房间,为所有生病的孩子粗略看过之后,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鲁城内有不少没处理妥善的尸体,再加上环境突然恶劣,一些免疫力比较差的孩子容易被感染。因此这种流感急速传播,很快就波及到了贫民区这些孩子身上。
白天他们出去踩点的时候,城内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晚上就已经有这么多孩子中招。由此可见,这次流感的传染性何其强。
贫民区实在太过简陋,没有药草,没有银针,没有酒精。
易葭衣只能教这些母亲点按穴位,帮孩子们缓解痛苦。
孩子对于病痛难以忍耐,因此在这片贫民区里面,几乎一整夜都回荡着孩子的哭泣声和痛呼声。
当晚所能做的有限,除了穴位之外,就是将这些孩子尽量集合在一起,与其他还未染病的孩子隔绝开。
除了最亲近的亲人,其他成年人也尽量不要与这些孩子们共处一室,因为不能确保这流感会不会传染给大人。
清晨,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易葭衣将自己的计划与祁居等人全盘托出。
“什么?橙子你要去找谢飞虎?”祁居第一个发出惊讶的疑问。
易葭衣示意他声音小一点,然后点点头。
“可是这就要改变计划了呀,我们之前不是要秘密暗杀曹麟宇吗?如果提前去找谢飞虎,不是将我们暴露了吗?”另一个同伴说道。
易葭衣强调了一下,“是我,我自己去,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