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葭衣早已想过朱照邻会问什么,她保持着谦卑的姿势,从善如流地答道,“皇上,臣妾从小家境贫寒,除了舞艺,也自小习武,一是强身健体,二是防身,毕竟臣妾一介弱女子,若是没有一些自保手段,恐怕活不到与皇上相识那一天。”
“至于妖精的事情,这是长公主先发现了不对劲,找来了正肃派的几位高手,进宫来告诉臣妾,臣妾才恍然大悟。为了皇上的安危,臣妾这才与长公主合作,里应外合,协助几位高手除妖。”
反正把事情都推到长公主身上就好了,朱钰遥来者不拒,也不怕再多一点好处。
一番话没有一点破绽,朱照邻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
“德妃,朕是否该相信你?”朱照邻沉思许久,长叹一声,有些无奈地发问。
易葭衣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动作,“臣妾并无谋害皇上之心,臣妾只求皇上龙体安康,臣妾一对儿女平安开心,除此以外,臣妾别无他求。”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意思是,如果您老不放心,及早给朱仲汶一块封地,让他早点离开,这样谁都安心。
朱照邻盯着易葭衣看了许久,最后没说什么,只是面露疲惫,让她先行退下。
三天后,皇上下旨,皇后与所有乱党一同下狱,借着这次叛乱,皇上对朝堂来了一次大肃清,相关人员全部扔入大牢。
有朝廷官员,有宫里宫女太监,有御林军和侍卫队中的士兵。
处理了这些参与叛乱的人之后,皇上宣布,废太子。
虽然这件事十分令人惊讶,但也是在意料之中。
之后朱照邻有意无意问过易葭衣,对新任太子人选可有什么想法。
易葭衣只是低头装乖,与这个一国之君打太极。
见这个德妃油头得很,朱照邻也乐了,也不勉强她,他倒是没想到曾经的宠妃还有这一面。
这之后朱照邻时不时会来找易葭衣,只要跟她提起太子事宜,易葭衣就开始侃天侃地侃到天南地北,到最后朱照邻都会笑意盈盈离开永悦宫。
易葭衣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皇上,这些国君心理状态都跟常人不一样的,喜怒无常变幻多端,为了朱仲汶的安全,她不能深入探讨太子这个话题。
不知道是因为涂仙这件事导致朱照邻对女人产生了阴影,还是什么其它原因,总之这个一向喜好美色的皇上,现在渐渐减少与女人亲近的时间。
现在他接触时间最长的就是易葭衣,不过并没有什么亲密举动,每次过来就是与她侃大山。
这下后宫女人更加寂寞了,从前是盼着皇上离涂仙远一点,现在是盼着皇上多来来后宫。
朱仲汶兄妹经历过几十天抄写经书,性子沉稳了不少。
易葭衣最操心的就是这对兄妹,将孩子抚养好,可比除掉一个妖精难多了。
半年后,皇上下令,封朱仲汶为太子。
易葭衣对此表示满意,只要成为人上人,并且始终保持头脑清醒,能够知人善用,这样朱仲汶兄妹一辈子肯定衣食无忧。
又过了半年,正在书房处理政务的朱照邻,突然听杨公公来报,就在刚刚,德妃失足落水,虽然尽快救了上来,可是已经溺亡了。
他提笔的手一顿,一时没握稳,毛笔掉落在桌上,不小心划乱了奏折上的字。随后朱照邻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为了避免外戚干政所以除掉你,真是会选时机啊.....”
“皇上,您说什么?”一旁的杨公公没有听清皇上的喃喃自语,还以为是有什么吩咐要下达。
“没什么,将德妃追封为皇后,葬入皇陵。”
“啊?哦,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