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兄,小弟有些不了解,你说为了建一个艮耀宫,怎么会需要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呢?”
“啧啧,这个嘛.....”
马维然说着说着,声音再度压低,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
如果不是易葭衣修炼了神识,只怕贴在墙上都听不到他们说话。
马维然小心翼翼地八卦着,“皇上贵为天子,九五之尊,只需要看到结果就行。
皇上将艮耀宫交给薛公公全权负责,艮耀宫的建造什么时候中止,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还不是薛公公说了算....”
“马兄,你的意思是......”
“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知道就好,可千万别在外面乱传,不然我可保不住你的脑袋。”
另一人听到这里,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咱们都是不参与政事的闲散小官,你对现在官场的行情不了解也正常。我可不一样,父兄叔伯都在朝为官,掌握的可都是第一手内幕!”
听马维然的口气,还有些得意。
妄议政事的确可以获罪,但是这个时代没有录音机,没有证据。马维然也不可能傻到在有外人的时候瞎说,这一次无非是凑巧以为周围没人,让易葭衣偷听了墙角。
上报这种罪名是没啥用的,说不定反而让马家倒打一耙,易葭衣在两息之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至于她一直用神识偷听的理由是,有八卦为什么不听呢.......
那俩人接着又用蚊子般的声音继续八卦,直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传来,他们才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聊一些绘画相关。
易葭衣也坐回画案前,准备继续之前的画作。
另她没想到的是,艮夏国的朝堂竟然已经腐败到了这个地步。
从马维然断断续续的信息中,易葭衣已经大致分析出来了现在艮夏国的形势。
刚刚提到的薛公公、宰相孙大人、御史中丞王大人,三人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孙大人处于皇上之下最高位,势力也是朝堂最中心;薛公公的势力主要在宫中;而王大人的势力则是遍布皇城之外各地官员。
三人可以说是相辅相成、分工合作,起初肯定也是有一些不愉快。
但是渐渐的,三人发现互相之间的利益冲突并不大,如果能站在统一战线,反而会让利益最大化。
于是三人便形成了隐性的合作链。
听马维然的语气,他并没有看出来这一点,只是觉得三人隔阂少了很多。
然而在易葭衣看来,这三人分明已经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如果真通过了这条新方案,想必平民百姓又要多受很多苦了。
不过这与易葭衣倒是没什么关系,她不过一介闲职官员。除了完成任务之外,她的工作只是画画供人观赏,寻个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