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白嫩的小脸,满是仰慕。
也不知冀漾前世为何一生未娶,难道是心里有人了?
但她也未曾听过玄黓公子有任何的桃色绯闻,更不要说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情史了。
通过这小半年的相处,她就觉得越发看不明白冀漾了。
说他冷,可冷中透着暖。
说他暖吧,那纯属是胡扯!
他不仅仅是对书本的字过目成诵,理解能力超强,更有着常人对自身所未有的狠心。
虽然对她比较照顾,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的纵容。
但她可是偷偷瞧见了,林淑清住进灵岩寺的那夜,冀漾独自去厢房。
她匆匆跟上,怕他受寒,想给送件大氅。
奈何她腿短追不上人家那大长腿。
等追上时,就瞧见他把林淑清打晕,丢进粪坑。
那时他脸上的冷冽,就跟他发热时梦魇的一般。
眸底满是寒彻,被看上一眼就能冻死,想想她都怕的发抖。
不过对于仇家的严惩,她却很是过瘾。
冀漾发现了跟踪的自己,也未责怪。
在用餐时,他为了帮她压惊,还特意给自己加了个鸡腿儿。
她配着浓稠的白粥,吃得可香可香的啦!
吃完后,她就忘掉害怕冀漾的事了。
如今想想那甜美得鸡腿儿,她还意柔未尽呢!
冷风透过窗的缝隙,呼呼地一吹,花沅正吞着口水,脑子猛地清醒了点。
不对啊!
冀漾这么干净利落的组装好这九九八十一根孔明锁,那他方才为何不动手?
这不是让她白着急嘛!
可想起那案子红绸上的极品羊脂白玉,不由得有些拿人手软。
咦,不对啊,那是她要送他的生辰礼物。
可这样还算是她送的嘛?
她可都想好了,用那籽料打对镯子,镯芯的玉块再雕对玉佩,镯子外面的碎玉,大块的切割成指环,细小的磨成珠子,穿串做成流苏发簪。
其实吧,只有一个镯芯的玉佩是给冀漾的,其余都是她的。
花沅漂亮的眸子,滴溜溜直转,很快便又想到贿赂冀漾的办法了。
她狗腿子般阿谀谄佞,道“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呀!
不仅丰神俊朗,还才华横溢,可真是当世无双!”
冀漾正风姿卓绝的端坐在那里。
闻声,嘴角一抽,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抬眸瞅着小丫头,沉着脸道“有什么事,直说!”
“哥哥,这个果子很甜的,沅儿给您剥皮!”
花沅似乎看不见他的冷漠。
她小脸堆笑,神色间满是讨好。
若是寻常样貌做起这样的姿态,只会令人觉得有些贼眉鼠眼。
奈何花沅无论气质,或是样貌,皆是顶尖的,奉承起来愣是生出一种清新如玉雪的感觉。
冀漾静静地看着她。
小丫头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活脱脱一只没长牙的幼狐,机灵狡黠。
准是又憋着什么呢!
她把小爪儿伸出衣袖,明明很纤细,手上的肉却不少,好似春笋一般,白嫩白嫩的,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滴落下的淡黄色果汁。
利落地把枇杷剥去皮,动作娴熟,一看就是个贪吃的小东西。
小丫头白棉花似的软软一小团,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捏着枇杷果,纤细的尾指微微翘起。
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朝着自己递了过来,颇有他不伸手接过,就喂到自己嘴边的趋势。
很是执拗。
唉,大庭广众的,他不好驳了她的颜面。
他“不情愿”地把果子接了过来,两三口就吃个干净。
口齿间弥漫着一股浅浅的甜香,似是比枇杷果还甜腻。
花沅又殷勤地拿出浸湿的小手帕,给他擦干净手上沾染的果汁。
冀漾扶额,捏了捏眉心,面对她,自己可真是心力交瘁。
但他却不知,自己眉梢眼角溢出的温柔,带着灼热的温度。
“哥哥,沅儿亲手剥皮的枇杷,是不是很甜?”
冀漾垂眸,小丫头正双手托腮,眸子一眨一眨地望着自己,笑得乖巧。
她声音稚嫩软和,轻如簌簌的落花,浮在心田。
他左手端起一盏茶,拿雪青花瓷的茶盖,慢条斯理地轻拂着茶面,压下心中的那股暖甜之感。
等到他气息终于平静下来,忽而想到小丫头时不时的往楼下瞟。
呵,原来这只贪财的幼狐,属貔貅的!
他薄唇轻启,道“想要那块羊脂玉?”
“知我者哥哥也!”花沅如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
不愧是个阁臣大人,就是观察入微。